”。他伏地叩首,额头血与雪混成污红:“请宗主助我赴墨渊关,收兄残魄!”
姜明镜伸个懒腰,狐裘滑落,露出里层玄金软甲,甲面刻着青云宗秘纹——那是“死契”的标记。他抬手,空中浮现一艘乌木飞舟,舟身刻满噬魂符,风一吹,符纹像活物蠕动。“走吧,”他轻笑,“早去早回,正好去舞墨宗讨杯酒。”
飞舟破空,像一柄黑刃划开天幕。杜豆立在舟首,指甲死死扣住栏杆,指节泛白。北域雪光被抛在身后,前方是西域血月,月光照得他眼底一片猩红。他想起离家那日,兄长把最后一块糖塞进他嘴里,糖纸是凌舒折的,上面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手。如今糖早化尽,甜味却翻上来,苦得他弯腰干呕。姜明镜在后舱煮酒,酒香混着血腥味,他举杯遥祝,声音散在风里:“杜豆,你兄长的魂魄若肯跟我做交易,我许他再活三年,你猜他肯不肯为你再卖一次命?”
杜豆没回头,只把冻裂的唇咬成更深的紫,血珠渗进齿缝,他哑声答:“他肯,我便肯。”
飞舟骤然俯冲,墨渊关的焦土扑面而来,风里裹着未熄的魔焰,像无数冤魂伸手。杜豆闭眼,把眼泪逼回去——此刻起,他不能再哭,他要把兄长的那一份眼泪也攒着,等见到凌舒,一起哭干。
“宗主,外面在传你有复活死者的本事,那我哥的残魂。”
“残魂养个百年重塑身躯或是刚死魂魄还未去地府,能救,但被魔气侵蚀过的魂魄。”姜明镜摇摇头。
“我无能为力,我们先去看看吧,如果能救,后面的事都不叫事。”
“那如果人老死了或者早夭了。。。”
“知道这种术法为什么前人没试过吗?”
“为什么?”
“因为以前天道还是醒着的,无论是雷劫还是灾风,我翻阅过无数卷轴,那些试过的人都在途中被天雷劈死了,如果有一天它醒了,第一时间就会降下神罚,灰飞烟灭,轮回都做不到,而且你当复活是大白菜啊,没灵石谈什么复活,知道宗门培养一株能用的花有多难吗?”
“是弟子唐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