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心中那份无尽的思念,或许难以抵达墨渊关。魔族的数量与日俱增,实力也愈发强大,然而她自身不过是筑基三阶的修为,体内的灵力微弱得令人怜悯。不仅如此,她随身携带的伤药早已耗尽,干粮也被啃食一空,如今只能依靠山中的野果和清晨的露水来勉强维持生命。
她并不清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但她心里明白,绝对不能停下脚步——因为一旦停歇,她恐怕就再也无法继续前行了。就这样,她在艰难困苦中苦苦支撑着,度过了漫长的九日。
然而,就在第十天,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当她疲惫不堪地穿越一片荒野时,突然与一队魔族骑兵不期而遇。这队骑兵共有七人,他们所骑乘的并非普通的马匹,而是一种外形酷似犀牛的巨大怪兽。这些巨兽背部生长着尖锐的骨刺,鼻孔中不时喷出熊熊烈焰。
更让人胆寒的是,这些骑兵本身也已被魔化,他们的身体呈现出扭曲的人形,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长枪,枪尖上还滴落着黑色的黏液,仿佛那是恶魔的毒液。
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凌舒惊恐万分,她急忙闪身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引起魔族的注意。此刻,她的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剧烈地撞击着胸腔,仿佛要冲破束缚蹦出来一般。
她深知,以自己目前的状况,若是与这队魔族骑兵正面交锋,无疑是死路一条。
可魔族还是发现了她。
为首骑兵发出一声尖啸,长枪一指,七骑同时冲锋,大地震动,碎石飞溅。凌舒握紧灵狐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站起,剑尖指向冲锋的魔骑,声音嘶哑却坚定:“来吧!”
就在此时,狐尾剑柄再次亮起红光,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明亮。清风骤起,卷起满地沙石,形成一道旋转的风墙,暂时挡住魔骑冲锋。风墙后,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青衫墨发,眉目温润,左袖空空,随风轻荡。他抬手,指尖在虚空写下一个个“散”字,字落成风,风刃如刀,切入魔骑阵列。犀牛巨兽哀鸣倒地,骑兵被风刃切成数段,黑血喷溅,却在半空被清风蒸成飞灰。
凌舒怔怔看着那道背影,嘴唇颤抖:“白师……”
幻影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声音温柔如风:“阿舒,别怕,我带你回家。”
风停了,幻影也随之消散。凌舒站在原地,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擦干眼泪,继续向前——这一次,她不再迷路,因为清风始终在脚下萦绕,为她指引方向。
又行两日,魔族再次围拢,而且规模更大,几乎形成小型兽潮。凌舒身上再添新伤,左臂被魔狼抓伤,深可见骨,右腿被魔鸦啄去一块肉,行走一瘸一拐。她知道自己已到极限,却仍咬牙前行,因为清风告诉她,再坚持半日,就能看见墨渊关的城墙。
半日未到,魔潮已至。
数百只魔族将凌舒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她拄剑而立,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脚下积成小小一滩。她抬头,看见魔群后方,一只体型巨大的魔族缓步而出——那魔形似人形,却生有双头,四臂,胸口裂开一张巨口,獠牙如林。它发出一声低吼,魔群顿时安静下来,只余无数双绿火眼睛,齐刷刷盯着凌舒,像在看一盘即将入口的佳肴。
凌舒深吸一口气,握紧剑柄,指节因失血过多而泛白。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就在此时,乌金飞舟破空而来,舟身符纹亮起幽光,像一柄巨大的黑刃,切入魔群中央。船舷两侧,蚀灵雾丝倾泻而下,所过之处,魔族如被无形镰刀收割,成片倒下。船首,一袭狐裘迎风而立,男子并指如剑,指尖微点,墨光如雨,精准贯穿每一只魔族眉心。船尾,白衣女修御剑而起,剑光如霜,所过之处,魔血凝冰。
凌舒怔怔看着飞舟降落,看着那道狐裘身影跃下船舷,看着她梦寐以求的救援近在咫尺,却双腿一软,跪坐在地。灵狐剑脱手,插入泥土,剑柄狐尾轻轻摇晃,像只终于等到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