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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面具女轻笑一声,指尖在桌面敲出细碎节拍:“听起来,像是把咱们所有家底都押在一个新人身上。”
“新人才有机会。”段千愁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像雪下压着的枯枝,“老人手被他摸得太熟。”
他抬眼,目光扫过众人,烛火在他瞳仁里跳成两点幽蓝:“计划定案——”
“第一步,‘白魇’携盲阵与逆空盘,提前潜入回雁关,布阵掩形。”
“第二步,”他看向少年,“你带透骨蛾,借盲阵潜至姜明镜三丈内,撒粉、下毒、退走——只需一息。”
“第三步,若毒发前他察觉,即刻启动逆空盘,将其拉入剑炉;炉内万剑齐出,就算毒不死,也剁为肉泥。”
“第四步——”段千愁顿了顿,声音沉得能压碎冰,“若仍失败,我亲自开雪祭,以山庄为笼,以雪魂为锁,与他同归于尽。”
石屋再次陷入死寂。火盆最后一截炭炸开,火星溅至少年袖口,他浑然不觉,只死死攥着腕上那条“冰蚕”,指节发白。
“七日后,子时,回雁关。”段千愁用指腹抹去桌上那道水痕,水迹瞬间被寒气冻成薄冰,像一条透明的锁链,“各自准备,散。”
椅子拖动声此起彼伏,面具碰撞,斗篷翻飞,七道影子依次没入石屋暗门。门外,雪更大了,风把檐角铜铃吹得乱撞,声音清脆,却像提前为某人送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