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寻找相对好走、能节省体力的路径,还要时刻将灵觉扩散到极限,警惕着四周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危险。
风声掩盖了太多的声音,黑暗隐藏了太多的形迹。每一次远处传来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每一次风吹过怪异石头发出的呜咽,甚至每一次沙砾滚落的细微声响,都让她心头一紧,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握紧“蝶梦”短剑的手心满是冷汗。
她太累了,内腑的伤势在寒冷和奔波下隐隐作痛,之前被铜山掌风扫中的地方更是传来阵阵闷痛。感知力过度消耗带来的是太阳穴如同针扎般的刺痛和阵阵眩晕。她好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哪怕就此长眠不醒。但她不能。她是现在唯一还能保持相对清醒和警戒的人,她是队伍的眼睛。她必须撑下去。
“三师姐…”胡馨儿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她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问道,“…五师姐…怎么样了?”她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看到不忍目睹的景象,或者失去平衡摔倒。
沈婉儿艰难地抬起头,喘了几口粗气,才勉强回答道:“…还…还好…气息…还算平稳…但毒…”她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得她浑身颤抖,连带背上的杨彩云也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胡馨儿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还好”只是三师姐安慰她的话。五师姐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没有解药,没有内力逼毒,光靠那些不对症的药粉和物理封堵,毒素迟早会攻心。
“大师姐呢?”沈婉儿缓过气来,急切地反问,声音充满了担忧。
“…气息很弱…很弱…”胡馨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是…心跳还在…”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风声和脚步声。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渺茫而脆弱。
就在这时,被胡馨儿扶持着的秦海燕,似乎因为颠簸而恢复了一丝模糊的意识。她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声,眼皮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呃…水…”她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二师姐!你醒了?!”胡馨儿又惊又喜,连忙稍微停下脚步,艰难地侧头看向秦海燕。
沈婉儿也努力停下,关切地望过来。
秦海燕的眼神涣散而迷茫,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逐渐看清了胡馨儿那沾满血污和泪痕的小脸,还有身后步履蹒跚、背负着杨彩云的沈婉儿,以及被自己压得摇摇欲坠的胡馨儿另一边那昏迷不醒的林若雪。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峡谷中的惨烈搏杀,铜山那恐怖的身影,自己奋不顾身的扑击,还有…那致命的毒箭…
“…彩云…无双…”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大家…怎么样了…”
“五师姐中了毒箭…六师姐她…”胡馨儿哽咽着,简单将情况说了一遍,包括林若雪强行出手和杨彩云为引开追兵而生死未卜。
秦海燕听完,那双因重伤和虚弱而黯淡的眸子里,瞬间涌起了无尽的悲痛、愤怒和…深深的无力感。她挣扎着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浑身剧痛,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放…放下我…”秦海燕艰难地说道,“…你们…带着大师姐…走…我…我能…自己…”
“不行!”胡馨儿和沈婉儿几乎同时失声反对。
“二师姐!你别动!”胡馨儿急道,“我们绝不会丢下你!”
沈婉儿也喘着气说道:“海燕…省点力气…我们…很快就到了…”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铁壁堡在哪里?还有多远?她们根本不知道。她们只是在朝着一个大概的方向,凭着本能艰难前行。
秦海燕不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混入脸上的血污之中。那种成为累赘、拖累师妹的感觉,比身上的伤痛更加让她痛苦万分。
短暂的停顿后,队伍再次艰难地移动起来。
然而,祸不单行。
沈婉儿一脚踩在了一块松动的石头上,脚踝猛地一扭!
“啊!”她发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