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若雪依言上前。
清虚子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悬挂着一柄连鞘长剑。
剑鞘呈古松皮色,纹理天然,看似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苍劲之气。剑格呈云纹状,中心镶嵌着一颗小小的、温润如玉的松石。这正是清虚子平日几乎从不离身的佩剑——“松纹”。
此剑并非什么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却是栖霞观历代观主的信物,象征着传承与责任。
清虚子极其费力地解下“松纹”剑,双手捧起,递向林若雪。他的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托付着千钧重担。
“师父?”林若雪愕然,不敢去接。
“拿着…”清虚子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为师…如今已成废人…无力再执此剑…更无力…护卫栖霞观…”
他顿了顿,喘息了几下,继续道:“栖霞观…不可一日无主…你们…更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若雪…你身为大师姐…沉稳坚韧…阅历最深…今日…为师便以‘松纹’为凭…将栖霞观…将你的师妹们…暂时托付于你…”
“不!师父!”林若雪猛地摇头,泪水汹涌而出,“弟子何德何能!弟子…弟子只想师父安然无恙!这观主之位,唯有师父您…”
“听话!”清虚子语气加重了一些,引得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沈婉儿连忙为他抚背顺气。
咳声稍歇,清虚子看着林若雪,眼神充满了期许与信任:“这不是…让你继任观主…只是…权宜之计…在我…恢复之前…观中一切事务…皆由你…决断…你的师妹们…也需由你…来看护带领…这并非荣耀…而是…责任…是重担…”
他的目光又看向其他几位女徒:“你们…都要听从…若雪的安排…同心同德…共渡难关…明白吗?”
“是…师父…”沈婉儿、周晚晴、胡馨儿含着泪,哽咽应道。宋无双也重重点头。杨彩云虽无法出声,眼中却也满是服从。
林若雪看着师父那殷切而虚弱的目光,看着师妹们信任的眼神,又想到如今风雨飘摇、强敌环伺的处境,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悲恸与惶恐,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她伸出双手,极其郑重地接过了那柄沉甸甸的“松纹”剑。
剑一入手,一股温润古朴的气息传来,仿佛承载着历代观主的意志与栖霞观的百年沧桑。
“弟子…林若雪,谨遵师命!”她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坚定,“必竭尽全力,护持师门,照顾同门,直至师父康复!”
“好…好…”清虚子欣慰地点了点头,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精神一松,整个人更加萎靡下去,几乎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婉儿连忙和周晚晴一起,小心地扶着他缓缓躺下。
“师父您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绝对不能再劳神动气!”沈婉儿语气坚决,取出银针,再次为清虚子施针,稳定他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气息。
躺下后,清虚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极其微弱地对林若雪道:“…‘松纹’剑中…并无秘密…但它…是观主信物…可开启…后山…‘剑冢’的…外围禁制…若遇…万不得已…可去…剑冢暂避…那里有…祖师爷留下的…最后一道…防护…”
剑冢!栖霞观埋藏历代先辈佩剑之地,也是最后的壁垒!
林若雪心中一凛,重重点头:“弟子记下了!”
安排完这些,清虚子仿佛彻底耗尽了所有心力,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呼吸微弱却总算平稳。
众人看着沉睡的清虚子,心情沉重无比。师父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武功尽失,根基受损,未来的恢复之路漫长而渺茫。而栖霞观的危机,显然才刚刚开始。
林若雪手握“松纹”剑,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大殿,看着伤痕累累的师妹们,看着昏迷的秦海燕和阿莱,感受着体内空乏的内力和隐隐作痛的伤势,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笼罩在她的心头。
但她不能退缩。
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