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漾开了圈圈涟漪。
一位因直言进谏而被闲置、却颇得清流赞誉的年轻郡王……一位数年前调查贪墨案却暴毙身亡的御史大夫……
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那位周御史的死,是否与他调查的案件有关?而他的死状……“浑身经脉”如何?那灰衣人虽未说完,但结合他之前的愤懑和恐惧,以及微胖老者的打断,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非正常的死亡方式,比如……武功高手所为?
幽冥阁?暗影卫?
林若雪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如果周御史之死真是灭口,那说明他查到的东西,触及了某个庞大利益集团或者阴谋核心的核心利益。而这位敢于继续抨击积弊、触碰勋贵利益的昭南郡王,是否也身处险境?他是否……知道一些什么?
她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位昭南郡王的信息。
接下来的半天,林若雪没有再待在茶楼。她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投亲不遇、盘缠将尽的妇人,在镇上的一些杂货铺、成衣店流连,借着购买针线布匹的机会,与店家、伙计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话题看似随意地引向京中的趣闻轶事,尤其是关于各位王爷侯爷的。
“……昭南郡王啊?听说过,是个好人呐!”一个卖布的老妪一边量着布,一边絮叨,“年前京郊雪灾,好多王爷勋贵都在别苑赏雪作乐,就他亲自带着人跑去灾民棚施粥送药,还把自己的俸禄都捐出来了……可惜啊,好人不长命……哦不,是好人不掌权,听说在朝廷里说不上话,尽受气呢……”
另一个书店的伙计则显得谨慎得多,左右看看没人,才小声道:“客官打听郡王殿下?还是少问为妙。听说这位殿下得罪的人太多了,连宫里都不待见他……咱们小老百姓,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
综合各处听来的零碎信息,林若雪在心中慢慢勾勒出这位昭南郡王的大致形象:先帝幼子,生母位份低微早逝,在宗室中并不显赫。年少时似乎体弱多病,常离京休养,近些年才逐渐参与朝政。因其屡次上书直言时弊,主张削减冗员、整顿军备、抑制兼并,触动了大量勋贵和既得利益者的蛋糕,故而被排挤打压,空有郡王爵位,却并无实权,甚至时常被皇帝申斥,闲置府中。但在部分清流官员和底层百姓中,风评极佳,认为其心怀天下,是难得的贤王。
一个无权无势却心怀正义、可能还知道些内情的皇室子弟……
这或许是一个切入点?林若雪沉吟着。直接接触一位郡王,无疑风险极大,但相比于闯入暗影卫或者幽冥阁的核心,这似乎又是相对可行的路径。至少,这位郡王在明处。
只是,该如何接近?以什么身份?又如何取得他的信任?
林若雪一边思索着,一边缓步走回自己租住的小院。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这陌生的城镇里,显得格外孤寂。
就在她即将拐入小巷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巷口对面的一家当铺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寻常的伙计服饰,低着头,脚步匆匆,但林若雪一眼就认出,那是“四海镖局”的一个镖师!前几天夜里,她曾远远见过他护卫那辆神秘的镖车!
他来这里做什么?当东西?还是……接头?
林若雪心中警铃大作,立刻闪身躲入巷口的阴影之中,屏息凝神,仔细观察。
只见那镖师并未走远,而是在当铺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不起眼的乌篷马车。车帘掀开一角,他似乎低声对里面说了句什么,然后接过车里人递出来的一个小包裹,迅速揣入怀中,转身便走,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那辆乌篷马车则缓缓启动,向着镇外驶去。
有古怪!
林若雪毫不犹豫,立刻放弃了回住处的心思,身形如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掠过屋脊,远远缀上了那辆乌篷马车。
马车出了长亭镇,并未走上通往京城的官道,而是拐上了一条偏僻的、通往附近山林的小路。
林若雪心中疑窦更深,将轻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