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
林若雪身体一僵。让一个陌生男子,尤其是如此神秘的男子处理伤口……但她此刻确实无力自行处理。她看了一眼对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咬了咬牙,最终轻轻点了点头。“……有劳。”
白面具人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小心地帮她侧过身,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他用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不知从何处取出),小心翼翼地割开她左肩处早已被鲜血和灰尘凝固、紧紧黏在伤口上的破烂衣衫。
冰冷的匕首触及皮肤,林若雪忍不住微微一颤。但当衣衫被揭开,露出那狰狞的、皮肉翻卷、边缘焦黑的伤口时,白面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或厌恶的情绪。他先用清水仔细清洗伤口周围的血污,动作熟练而轻柔,仿佛做过无数次。
清洗过程中,剧痛不断袭来,林若雪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清洗完毕,白面具人拿起一个白色瓷瓶,将里面淡黄色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一阵清凉,竟奇迹般地缓解了部分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白玉生肌散’,对外伤有奇效。”他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拿起布带,开始为她包扎。他的手法极其专业,包扎得既牢固又不影响血液循环。
整个过程中,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冷漠的专注,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或眼神,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位女子的身体,而只是一件需要修复的物品。
包扎完毕,他又拿起另一个青色瓷瓶,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清香的褐色药丸,递给林若雪。“‘培元丹’,吞服,运功化开,有助于恢复元气。”
林若雪接过药丸,依言服下。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随即缓缓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那针扎般的经脉刺痛似乎减轻了些许,空荡荡的丹田也仿佛注入了一丝活力。
她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好(这个动作依旧艰难),闭上眼睛,尝试引导那丝药力,按照“栖霞心经”的法门缓缓运转。虽然依旧滞涩艰难,但比起之前完全无法运功,已是天壤之别。
白面具人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运功调息,没有打扰。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洞穴内只有林若雪逐渐平稳悠长的呼吸声,以及那永恒的滴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若雪缓缓睁开双眼。虽然伤势依旧沉重,内力恢复不到一成,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时可能昏迷。
她看向白面具人,他依旧站在那里,仿佛从未移动过,如同洞穴里的一尊石像。
“感觉如何?”他问道。
“好多了,多谢。”林若雪由衷地说道。无论对方出于何种目的,救命之恩和疗伤之德是实实在在的。
白面具人点了点头。“你的根基很好,恢复力远超常人。但此次伤及根本,需静养至少半月,期间不可与人动手,否则留下暗疾,后患无穷。”
半月?林若雪心中一沉。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师父那边情况未明,幽冥阁和朝中奸佞的阴谋正在持续推进,楚昭南那边也需要她……她怎么可能安心静养半月?
“我必须尽快离开。”她挣扎着想要下床。
“现在出去,就是送死。”白面具人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暗影卫死了‘无面’,此刻王府内外,乃至整个长亭镇,恐怕都已布下天罗地网。你这个样子,能走到哪里去?”
林若雪动作一僵。她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以她现在的状态,恐怕连这地下密道都走不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白面具人打断了她,“活着,才有机会做你想做的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话冰冷而现实,像一盆冷水浇在林若雪心头。她颓然坐回石台上,是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师父的毒,师妹们的安危,天下的危局……一切都将成空。
“那……我该如何?”她抬起头,看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