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你持此物,可从西市‘永盛杂货铺’的后门进入,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传递消息更为安全便捷。切记,王府正门及附近区域,近日必定眼线密布,非必要勿近。”
沈婉儿接过令牌,入手微沉,木质温润,显然非同一般。“多谢福伯。”
“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安排人送你从密道离开。”福伯走到石室一角,在墙壁某处按了几下,又是一道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另一条更为狭窄幽深的通道。
沈婉儿最后看了一眼那具决定了许多人命运的尸体,深吸一口气,向福伯行了一礼,转身步入了黑暗的通道之中。
……
翌日,清晨。
昭南郡王楚昭南依计行事,身着郡王朝服,面色沉痛(几分真几分假)地入宫面圣。
正如预料的那般,楚昭南“请罪”的举动,在波澜诡谲的朝堂上投下了一颗石子。皇帝对于一位闲置郡王府邸坍塌、死了个不明身份的“贼人”这种“小事”,并未过多在意,只是不痛不痒地训诫了几句“治府不严”,便准了其加强护卫的请求,至于尸体验明正身之事,则顺水推舟地交给了京兆尹协查。
消息传出,各方反应不一。
那些依附于权相或勋贵集团的官员,大多嗤之以鼻,认为楚昭南这是被吓破了胆,借此由头龟缩府中,更加不足为虑。唯有少数真正关注此事、或与楚昭南暗中交好之人,才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一个能被郡王府护卫格杀的“贼人”,真的那么简单吗?澄心斋为何偏偏在此时坍塌?
而处于风暴另一端的暗影卫,或者说其背后的主宰者,反应则更为微妙。他们失去了“无面”的联络,又得知尸体被移交京兆尹,虽确信“无面”绝不会留下明显把柄,但楚昭南这番“软弱”的举动,反而让他们有些捉摸不透。是当真不知“无面”身份?还是故意示弱,引蛇出洞?一时间,对昭南郡王府的监视虽更加严密,但直接的、激烈的行动却暂时停止了,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位“闲散”郡王的威胁等级。
长亭镇表面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只是王府周围的陌生面孔明显多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
王府内,楚昭南对外宣称“受惊”需要静养,实则在与福伯以及少数几名绝对心腹紧锣密鼓地布置。一方面,利用皇帝准许的“加强护卫”,悄悄将一些早已物色好的、可靠的江湖好手和旧部子弟安排进府,另一方面,则通过福伯掌握的秘密渠道,开始全力追查“玄阴指”的线索,以及暗影卫内部可能存在的权力缝隙。
同时,楚昭南也没有忘记林若雪带来的那份关于“清除-掌控”链条的卷宗分析。他动用了自己埋藏在漕运、兵部乃至边军中的一些极为隐秘的暗线,开始顺着沈婉儿梳理出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查那些可疑商号的背景、军械流失的具体环节,以及边关将领中可能存在的内奸。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暗流涌动之下,正悄无声息地撒向帝国的阴影深处。
……
地下密室中。
林若雪盘膝坐在石台上,双目微阖,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寒气。“栖霞心经”的心法在她体内缓缓运转,如同涓涓细流,艰难却坚定地冲刷、滋养着受损严重的经脉。
那枚“影”留下的“培元丹”药效非凡,温和而持久的药力如同春雨,不断修复着她内腑的震荡和经脉的暗伤。左肩处的外伤,在“白玉生肌散”的作用下,也已开始结痂,传来阵阵麻痒之感。
但这次受伤实在太重。强行催谷“寂灭冰魄”对抗“无面”的幽冥蚀天,又硬受了赤鬼面具人那霸道一刀的余威,加之最后施展“剑心通明”耗尽心神,她的武道根基受到了不小的动摇。即便有灵药相助,没有十天半月的精心调养,也绝难恢复如初。
“影”如他所说,并未一直留在密室。他仿佛一个真正的影子,偶尔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带来一些清水、食物,或者更换伤药,检查一下林若雪的恢复情况。他话很少,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林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