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内廷,以及朝中诸多要害部门。而他们这边,满打满算,核心战力不过林若雪、沈婉儿(杨彩云伤势未愈,且在宫外),加上楚昭南本人和福伯可能联络到的少数几个高手,以及数量有限、难堪大用的护卫。
“硬拼,绝无胜算。”林若雪冷静地分析道,“为今之计,唯有行险一搏。”
“姑娘有何良策?”楚昭南急切问道。
林若雪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楚昭南:“擒贼先擒王!我们必须在这十二日内,做两件事。第一,不惜一切代价,锁定幽冥帝君的真身!阴守拙虽位高权重,但他很可能并非最终的幽冥帝君,或者说,幽冥帝君可能另有其人,或者是一个更隐秘的身份。我们必须知道,最终要除掉的目标,究竟是谁!”
“第二,”她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诱饵,一个能让幽冥帝君觉得值得亲自现身,或者调动其核心力量的契机!同时,利用这个机会,将我们所能联合的所有力量,在京城内外关键节点布下,不求全歼,但求能在关键时刻,给予其致命一击,打乱其‘惊蛰’部署!”
楚昭南眉头紧锁:“锁定幽冥帝君真身,谈何容易?阴守拙已是司礼监秉笔,地位尊崇,若他之上还有人……那此人隐藏之深,势力之大,恐怕……”
“再深的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林若雪打断他,眼神冰冷,“既然阴守拙是关键人物,那就从他身上打开缺口!他身为司礼监秉笔,不可能时刻待在宫中,总有出宫或与外界联系的时候。我们需要知道他的一切动向,他的喜好,他的弱点!”
她看向沈婉儿:“婉儿,你昨日在宫中,可还注意到其他异常?尤其是关于阴守拙的?”
沈婉儿凝神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时间太短,我只在最后被他拦住时才有接触。不过……慈宁宫那个负责香炉的小宫女,似乎有些问题,她在我问及太妃夜间咳嗽时,眼神闪烁,下意识看了香炉。或许可以从她身上入手?还有那个钱德禄,他中了我的‘破罡银针’之毒,虽不致命,但也需耗费时日逼毒,短期内应无法全力出手,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小宫女是一条线索,钱德禄中毒也是个好消息。”林若雪点头,随即对楚昭南道,“王爷,需要动用你在宫内的所有眼线,全力调查阴守拙和钱德禄的一切信息,尤其是他们近期的动向、与外界的联络方式、以及可能存在的癖好或把柄。同时,设法接触那个小宫女,看能否获取更多关于香炉和钱德禄的信息。”
“好!本王这就去安排!”楚昭南毫不犹豫地应下。
“至于诱饵……”林若雪的目光再次落在楚昭南身上,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与决断,“王爷,恐怕需要您亲自来充当这个诱饵了。”
楚昭南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林若雪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有决绝,也有坦然:“孤王明白了。是啊,还有谁比一个手握部分兵权(虽被架空,但名义上仍有调兵之权,且在某些旧部中仍有影响力)、又屡次与他们作对、甚至可能掌握了他们某些关键证据的郡王,更适合作为引诱他们核心人物现身的诱饵呢?”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仿佛要将所有重担都扛在肩上:“需要本王如何做?”
林若雪走到桌边,蘸着杯中冷茶,在桌面上画了几个简单的符号和线条。
“我们需要制造一个局面,让幽冥帝君认为,王爷您手中掌握着足以彻底扳倒他们的铁证,并且您准备在‘惊蛰’之前,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或者直接面呈陛下。这个威胁必须足够大,大到让他们认为,不除掉您,他们的‘惊蛰’计划就可能功亏一篑!”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点:“我们将计就计,对外放出风声,就说王爷您因前番遇刺,心灰意冷,决定交出所有查获的关于漕运、军械贪墨乃至朝中某些大臣与北狄往来的密信,请求陛下圣裁,并自请削爵,远离朝堂。同时,暗中布置,做出您正在秘密整理证据、联络各方,准备在交出证据前最后一搏的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