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膜,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兽,猛地向内剧烈塌缩、痉挛!缠绕在星核表面的无数黑色触须,如同被点燃的引线,寸寸断裂、燃烧、化为飞灰!星核那被压抑了万古的温暖光芒,第一次透过变得稀薄、布满裂痕的污浊胎膜,艰难地、却无比顽强地透射出来,照亮了胎膜内部那正在崩塌的黑暗王国!
赵生源那缕完成最后标记的意识丝线,在星核怒焰轰击污浊核心的恐怖能量风暴中,如同暴风中的蛛丝,瞬间…湮灭无踪。
古道意志网络中,那个代表着赵生源生命印记的节点,光芒…彻底熄灭。冰冷、沉寂,再无一丝波动。仿佛从未存在过。
* * *
冰冷、死寂、无垠的黑暗被甩在身后。
墨砚、青蒿、小药童三人,如同乘坐在一条由银灰色光带构成的虚幻之舟上,沿着古道沉寂的脉络,朝着那丝微弱却精纯的生机流动方向,缓慢而坚定地“漂流”。
青蒿是这艘“舟”的核心与动力。她悬浮在中央,双眸紧闭,脸色依旧苍白,额角布满细密的冷汗。心口处,温白碎片的光芒与星钥流淌的银辉交织缠绕,形成一层稳定却脆弱的光茧,将她包裹。光茧表面,细密的混沌灰芒如同不安分的毒蛇,在星钥银辉构筑的“秩序滤网”下蜿蜒流动,不时冲击着滤网的边界,引发光茧一阵轻微的波动。皮肤下那些晶化的裂纹虽已停止蔓延,却如同冰封的伤痕,昭示着体内两股力量危险而脆弱的平衡。
墨砚紧抓着青蒿的手臂,魂海中那残破的星纹烙印死寂如顽石,每一次试图引动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他只能将全部心神用于感知周围,警惕着虚无中可能潜藏的危险。小药童则死死抱着青蒿另一只胳膊,怀中回春鼎的残片冰冷而沉重,残留的微弱药香是他唯一的精神慰藉。
时间在这片死寂的通道中失去了意义。不知漂流了多久,前方那丝指引方向的微弱生机流动,终于变得清晰可感。
“到了!”青蒿猛地睁开眼,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却难掩一丝激动。她指向前方。
虚无的黑暗中,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脱离了那条狭窄的能量脉络“河床”,进入了一片相对“开阔”的空间。这里不再是绝对的黑暗,空气中漂浮着稀薄如雾的淡银色光尘,散发出微弱却恒定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一座难以用语言形容其宏伟与沧桑的…建筑残骸,悬浮在空间的中央。
它像是一座被拦腰斩断的巨塔基座,又像是一座被遗弃的星辰祭坛。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闪烁着冰冷星芒的黑色巨石垒砌而成,巨石表面布满了刀劈斧凿般的巨大伤痕,诉说着远古惨烈的战斗。无数断裂的巨大石梁和破碎的穹顶结构,如同巨兽的骸骨,漂浮在基座四周,缓缓旋转。
在这残破巨构的正中央,并非平地,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圆形“井口”。井口边缘,矗立着九根粗如山岳、同样布满裂痕的暗金色巨柱!巨柱表面铭刻着繁复到令人目眩的古老星纹,但大部分星纹都已黯淡无光,甚至被一种粘稠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污浊物质所覆盖、侵蚀。九根巨柱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环绕着中央的井口,柱顶延伸出断裂的巨大锁链,垂入深井之中,仿佛曾经束缚着什么。
井口深处,散发出他们一路追寻的那股精纯、磅礴、带着孕育万物生机的本源气息!如同大地母亲的呼吸,温暖而浩瀚。这气息正是从这口“井”中弥漫而出,如同生命的泉眼。
“这就是…古道的中枢?”墨砚望着那九根被污浊侵蚀的巨柱和深不见底的井口,声音干涩。那股精纯的生机之下,他同样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沉淀了万古的悲伤与愤怒,以及…被强行镇压的污秽余韵。
“星钥…在呼唤…”青蒿手中的星钥突然自行悬浮起来,挣脱了她的手掌!钥匙表面的古老星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银光,如同苏醒的星辰!银光笔直地指向九根巨柱环绕的中央深井!
与此同时,青蒿心口的温白碎片也剧烈震颤起来,乳白的光芒变得炽热。碎片的光芒不再仅仅指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