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的杀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复杂难明的神色。
她的悟性值,也最终稳定在了3500点。
“周开,”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奇异地少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今日之事,恩怨不论,我暂且记下。”
“我剑心虽因此番经历而动荡,但窥见了新的可能,我底蕴尚在,随时都能借此冲击塑灵境。”
良久,沈寒衣道:“我要回宗门了。”
周开闻言,心中一松。
他沉吟片刻,说道:“寒衣,此间事了,我会去孤鸿殿寻你。”
沈寒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似有探究,似有不舍,最终化为一片平静:“好。”
说罢,她收起长剑,转身便走,身形飘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竟是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等沈寒衣走远,周开才真正长长地舒了口气,背心已是一片冰凉,要是沈寒衣突然暴起,自己和林知微是真的挡不住!
他回想起她临走前那复杂的一眼,以及那句“恩怨暂且不论”和“随时都可突破塑灵”,他越想越不对劲,猛地一跺脚,捶着胸口,一脸懊恼地低声骂道:
“我靠!让你丫装逼!让你丫端着!让你丫矫情!人家那眼神,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等你个台阶下吗?”
“你顺势说句‘我陪你’,或者‘别走了’,说不定就成了!”
“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你就不能说句软话,死皮赖脸把人留下来?!”
“错过这次,下次见面还不知猴年马月!我这榆木脑袋!”
他这副捶胸顿足、追悔莫及的模样,若是被外人看到,定会大跌眼镜。
远处的黑暗中,一棵大树的枝桠上,沈寒衣的身影悄然显现。
她看着周开那副滑稽的模样,清冷的嘴角,竟是勾起一抹笑意,如冰雪初融,昙花乍现。
“周开……”她低声呢喃了一句,眸中掠过自己都未察觉的莞尔。
随即,身形再次隐去,这次是真的走了。
周开骂咧咧几句,这才想起正事。
他迅速将密室中那堆积如山的中品灵石,连同那面已经灵性大失的青铜小镜,以及红崖镇原本的阵法,一股脑地收入储物袋中。
“知微,”他看向林知微,神色凝重了几分,“这地方的主人,恐怕来头不小。我们得了这么大好处,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妙,免生变故。”
林知微自然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不知多远之外的劫渊谷深处。
一个容颜绝美的少女,正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
她手中把玩着一面与周开所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青铜小镜,只是这面镜子更大,气息也更为古老浩瀚。
忽然,她那双狭长凤目微微一凝。
“望川城那边收集神识的子镜,裂了?”她低声自语。
“多少年没人敢动本小姐的东西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说罢,历幽瓷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素手轻扬间,一顶通体漆黑的大轿子自丹田飞出。
她身影一晃,已然落座轿中,轿帘垂下。
黑色大轿微微一震,已化为一道惊天长虹,撕裂长空,按照母镜指引,径直朝着周开所在的望川城方向追袭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