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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婆,这行不通啊!”一位长老苦笑道,“咱们的功法只有下卷,是残篇!天泉宗那种庞然大物,能看得上?送过去,怕不是觉得咱们在消遣他们,到时候,那才真是灭顶之灾!”
这话一出,厅内刚刚燃起的些许希望瞬间熄灭,众人脸上只剩下苦涩。
“那……要不我们走吧?”一个年轻金丹修士小声说,“东域这么大,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吧?离开梅溪坡,总可以避开天泉宗吧。”
“愚蠢!走?说得轻巧!”舒武怒斥道,“我们走了,这千年的基业怎么办?坊市、矿山、还有各家的人情关系,全都扔了?那不等于把家底白送给别人吗!
有人主依附,有人想逃,有人想献宝,却无人敢言死战。
争吵声渐渐平息,一道道或期盼,或绝望的目光,穿过沉闷的空气,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上首那个身影上。
上首的舒老祖始终静坐,一言不发,任由堂下吵得天翻地覆。
此刻这位定海神针,老眼中也满是挣扎。
良久,他那干枯的手指动了一下。
喧闹的议事厅,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老祖的最终决断。
舒老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厅内每一张面孔。
他本就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又侥幸突破元婴,活了五百岁,见过舒家鼎盛,也见过舒家衰弱,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泉宗的霸道,那位圣子龙羽丰不可一世的脸庞,在他脑海中交替浮现。
退一步,便是舍弃千年基业,重头开始,甚至沦为无根浮萍。
进一步,便是以卵击石,家族血脉将在天泉宗的怒火下化为飞灰。
舒老祖闭上眼,眼角的皱纹深深刻下。
再睁开时,那双浑浊的老眼已无波澜。
“我们……”
他喉结滚动,这三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从他干裂的嘴唇间艰难地挤了出来。
“分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