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周开低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沈寒衣顺势在他掌心蹭了蹭,眼中的锋芒尽数化为安宁。片刻后,周开才牵起她的手,一同走出洞府。
两人刚走出石门,一道遁光便从远处方向急掠而来,在不远处落下,现出陶弘的身形。
他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喜色,快步上前拱手道:“周师兄,沈师妹!恭喜,恭喜啊!我灵剑宗再添一位元罡剑修!”
周开紧了紧握着沈寒衣的手,朗声道:“寒衣天资卓绝,剑心坚定,有此成就,理所当然。”
陶弘愈发兴奋,搓着手道:“师兄,此事必须大办!我们这就广发请柬,半年后举办大典,遍请七曜盟的同道前来观礼!也让他们看看,我灵剑宗如今的威势!”
沈寒衣道,“不必,我不喜那样的场合。”
陶弘脸上的笑容一僵,觉得实在不妥,正想开口相劝。
周开却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寒衣不愿,那便算了。此事通告七曜盟各宗,让他们知晓便可。”
“这……”陶弘神色有些为难,但见周开态度坚决,而沈寒衣也全无转圜之意,终究点头道:“那就听师兄安排。”
周开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目光落在陶弘身上,察觉到他笑容之下隐藏的疲惫与滞涩的气息,一声几不可闻的蝉鸣悄然钻入陶弘的脑海,周开随口问道:“陶师弟,我观你气息浮动,神魂似有损耗,可是修行上出了岔子?”
提起这个,陶弘脸上的喜色顿时被苦涩取代,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瞒师兄,犬子陶兴的识海虽已修复,但不知为何,神智依旧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区区一个筑基修士,竟会滋生如此顽固的心魔。更糟糕的是,他的神魂日益衰弱,已有消散之兆。师弟这些年四处奔波,为他寻找修复神魂的灵药,这才耽误了修行。”
周开脸上笑意未改,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他拍了拍陶弘的肩,语气平淡:“神魂之伤,自古无解,便是化神前辈也未必有法子。师弟还需看开些。”
他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问,“当年伤了陶兴的凶手,可有眉目了?”
陶弘用力摇头,攥紧双拳,最终又无力地松开:“毫无头绪。对方手段干净利落,未留下半点痕迹,此事……实在扑朔离奇。”
那声悄然钻入陶弘脑海的蝉鸣带回了答案,证实他并未撒谎。
周开不再追问,转而道:“我准备出宗一趟。宗门之内,便要多劳烦师弟了。”
陶弘连忙拱手应下:“师兄放心,宗门有我。”
一直安静立于他身侧的沈寒衣忽然开口,声音清冷:“我也要出去一趟。”
“你?”周开眉头一蹙,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却被一声从天边传来的凄厉尖叫打断。
“周师叔!”
众人循声望去,一道剑光正以惊人的速度冲来,却飞得歪歪扭扭。
那是景听澜的长剑,剑身上那对灵动的光翼此刻正疯狂扇动,毫无章法,让整柄飞剑都显得踉踉跄跄。
剑光“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景听澜从剑身上滚落下来,全无平日的灵动。她脸上满是泪痕,手里死死攥着一块从中碎裂的玉牌。
“我爹……我爹他……”她声音颤抖,泣不成声,“我刚刚发现,我爹的魂火命牌……碎了!”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无不变色!
周开一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景听澜,声音沉稳有力:“别慌!”
他接过那块破碎的命牌,仔细端详,命牌中央,代表景天游性命的魂火早已熄灭,只留下一缕焦黑的痕迹。
“六个时辰前。”周开沉声断言。他抬头看向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景听澜,一字一顿地说道:“听澜,别怕。师叔会把凶手揪出来,剁碎了喂狗。”
他指尖逼出一缕灵力,探入那破碎的命牌之中。
一缕极淡的青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