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前,实话实说,不然这大宝山上,杀了你一个,曝尸荒野,也无人能奈何。”
“我……我说。”
前一刻,晃穆祺还在石峰园里,四太太的床榻上搂着年轻貌美的女人,寻欢作乐。
此时,却命悬一线。
来者不善,晃穆祺悔不当初,他以为只是寻常的马帮,带着个女人,走个近路。
奈何——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晃穆祺脚跟处传来钻心的疼,马兴看他还在大喘气,立时又给了后腰一记,直奔腰子上。
“嗷……英雄饶命!”
阴沟里真的翻船了。
“小的……小的在这山上做些个无本买卖,看到贵客远道而来,特来迎接。”
“你们土匪窝里,多少人?”
段不言缓缓开口,晃穆祺勉强睁开半只眼,顿时愣住,眼前女子,素衣长辫,却生得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美——
实在是太美了。
就在他眯着眼发愣时,满大憨直接就是重重一击,打在他后脑勺上,顿时,半个身子又栽入水里,“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呕!
晃穆祺的肚子都快吃泥水吃饱了。
“不敢……,不敢!”
他眼里进了不少泥水,再是睁不开,嘴里慌忙求饶,可到这时,他已十成十的明白,眼前的女子太过狠辣,大有来头。
“回夫人的话,小的拢着自家三五个兄弟,落草为寇,未曾杀人害命,只是借点路费罢了。”
段不言眼珠子一转,“三个,还是五个?”
“五个,连着小的,共计五个。”
喔!
段不言起身,站在晃穆祺的眼前,他勉强看到一双漂亮的鹿皮靴子,杵在眼前。
“夫人……,小的句句属实。”
“杀了!”
啊?
“不——”
头一歪,倒在泥水里了,马兴微愣,他侧头看向满大憨,哪知后者压根儿不觉得奇怪。
“夫人之命,我打脑壳不敢有违。”
可是……
“夫人,还不曾问到有用的。”
“此子穿戴华贵,还戴着绿松石的戒指,哼!绝对是个头目,不说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的,应该排得上,嘴里没个实话,留着无用。”
马兴迟疑,方才问道,“夫人,咱们目标不是草拖吗?”
“去往草拖,回来也得走这条道,既然遇上了,就当为民除害了。”
段不言莞尔一笑,在这山林之中,有说不出的阴郁之美。
满大憨毫不客气,蹲下身子,把这男人身上值钱的东西,一一摘下,连着腰牌刀剑,都不放弃。
马兴有些看不下去,他少时跟着凤且,风里来雨里去,也上过战场杀过敌人,但不曾如此干脆。
“夫人……,若这贼窝人不少呢。”
他生了担忧,“敌众我寡,恐怕不及。”
段不言不以为然,“西徵大营我都去得,这贼窝有何可怕的? 马兴,劫百姓平民,你下不得手我能理解,可这等土匪,你犹豫作甚?”
马兴听完,拱手低头,“是,夫人教导的对,属下尽快适应。”
“何况,你真以为他是大荣人?”
马兴迟疑,“瞧着装扮不像大荣,但大荣话却说得流利,属下想着没准儿是大荣子民,真的流落到此。”
哼!
天真!
段不言毫不客气的斥责起来,“一会儿长点心眼,你也是跟着凤且生死里走出来的,不该妇人之仁。”
说完,提着逆风斩,破风而上。
向上走了约莫半里地,听到了几声鸟哨,满大憨猫着腰小跑过来,“夫人,这鸟哨又响了。”
“循声而去,抓个胆小的,审问一番。”
“是!”
马兴见状,自告奋勇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