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速度,观察步兵和坦克的间距。
“李卫国!!”
就在这时,龙一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他那身笔挺的军装沾满了泥土,脸上满是硝烟和狼狈。
“你的‘新狼牙’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组织敢死队?!为什么不上去炸履带?!”
龙一的双眼通红,他已经乱了方寸。教科书里没有教过他,当迫击炮失效、战壕被突破时,该如何面对几十辆坦克的集群冲锋!
“炸履带?”
猴子缓缓抬起头,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龙一。
“用什么炸?集束手榴弹?”
“那就用集束手榴弹!!”龙一咆哮道,“这是命令!必须挡住它们!否则指挥部就完了!!”
猴子冷笑了一声。
他指了指前方那片如同绞肉机般的阵地。
“你看清楚了。”
“鬼子的步兵,就在坦克后面二十米。那是他们的‘步坦协同’。”
“你的人,只要一冲出战壕,没等靠近坦克,就会被后面的步兵打成筛子!”
“那也得冲!!”龙一拔出了手枪,“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算是用尸体堆,也要把它们给我堵住!!”
这是一种绝望的疯狂。
是一种正规军在面对无法理解的失败时,那种歇斯底里的崩溃。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日军的一发重炮炮弹,直接命中了老君顶前沿的一座碉堡!那是“龙牙”工兵花了半个月才修好的“马奇诺”式工事。
水泥块如同雨点般落下。
那座碉堡,连同里面的一个班战士,瞬间化为了乌有。
“完了……”
郑司令看着那坍塌的防线,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
他的“阵地战”,他的“要塞化”,在日军绝对的“铁锤”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输了。
输得比黑田重德还要惨。黑田至少还逼出了沈安平的命,而他,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轰成了渣。
“司令员!撤吧!!”警卫员哭喊着拉着他,“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撤?往哪撤?”郑司令惨然一笑,“后面就是悬崖。我们……被包围了。”
日军的坦克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钢铁的履带声,如同死神的脚步,越来越近。
恐慌,彻底在老君顶蔓延开来。
那些从总部来的、装备精良的“龙牙”战士们,此刻却像一群无头苍蝇,在战壕里乱窜。他们手中的先进武器,在坦克面前成了烧火棍。
有人开始哭泣。
有人开始写遗书。
甚至有人扔掉了武器,绝望地等待死亡。
这支被寄予厚望的“王牌部队”,在第一场硬仗面前,即将崩溃!
就在这万念俱灰的时刻。
就在日军坦克的炮口已经对准了指挥部洞口的那一刻。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一声不似人声的、沙哑而凶戾的咆哮,猛地压过了战场的轰鸣!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循声望去。
只见在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个一直被他们瞧不起的、穿着破烂棉袄的、瘸了一条腿的“土八路”——李卫国。
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拿枪。
他手里提着的,是一个沉重的、用棉被包裹着的背包。
那是从“毒蝎”战场带回来的,一直被他视若珍宝的背包。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战壕的最高处,无视了头顶飞过的流弹。
风,吹起了他那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了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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