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侯爷、相公就能运转自如吗?
陛下……似乎过于看重武力与旧情,于这治国安邦的经纶之道,恐有欠缺啊。”
他的话,道出了在场许多人内心最深处的忧虑
——他们害怕被边缘化,害怕新皇帝是一个只知马上征战,不懂马下治国的粗鄙之人。
更害怕自己毕生所学的经义文章、为官之道,在新朝变得一文不值。
“欠缺?”
李肃轻轻哼了一声,放下手中念珠。
“你等莫非忘了登基大典前,孙俭在朝会上发难粮草之事?”
他目光扫过众人。
“陛下是如何应对的?
调外州之粮以解近渴,疏漕运之本以图长远,严控粮市以安民心,坚决不采纳加赋之议以收民心。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孙俭丢了三司使之权,陛下却赢得了朝野赞誉。
此举,可像是‘于治国安邦之道有欠缺’之人所为?”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细细回想,确是如此。
那日陈稳处理政务之老练果断,远超他们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吏。
“更何况……”
李肃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陛下并非不用旧臣。
韩通、张永德便是例子。
王朴先生更是被倚为肱骨。
关键在于,‘如何用’,以及‘我等是否愿意被用’。”
他顿了顿,看着几人。
“是抱着前朝旧梦,自命清高,最终被扫入故纸堆;”
“还是认清时势,顺应潮流,在这新朝之中,为我等心中之道,也为这天下百姓,寻得一席用武之地?”
“诸位,该好好思量了。
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啊。”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闻几人粗重的呼吸声。
李肃的话,像一把锤子,敲打着他们固有的观念和摇摆不定的心。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更为隐秘的宅院暗室中,气氛则更加诡谲。
这里聚集的人数不多,只有三五人,皆穿着深色斗篷,遮住了面容。
烛火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
“李肃那个老狐狸,看来是存了归附之心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刻骨的冷意。
“他倒是看得清形势,可惜,骨头太软。”
“哼,识时务者为俊杰?”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嗤笑道。
“他那是贪生怕死,恋栈权位!
柴公尸骨未寒,他便急着向新主摇尾乞怜,真是斯文扫地!”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第三个声音较为沉稳,打断了他们的抱怨。
“新皇帝手段凌厉,已将核心权力抓在手中。
韩通、张永德看样子也被稳住了。
我们之前联络的一些军中旧人,如今也大多态度暧昧。
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难道就这么算了?”
沙哑声音的主人似乎极为不甘。
“这天下,本该是……唉!”
他重重一拳捶在桌上,发出闷响。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沉稳声音说道。
“新朝初立,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暗流涌动。
各地节度使,北面的契丹、北汉,谁会真心服气?
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总能找到机会。”
他话锋一转。
“而且……‘那边’的人,又联系我们了。”
此言一出,暗室内顿时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铁鸦军?”
尖细声音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