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与众同僚,历时五载,遍查旧档,反复验算实测,终将此书编纂而成。”
“其中收录了自‘搅龙船’、‘守心符’至最新‘涡流炮’等大小七十三种器械图样、制法、用法;”
“更有《格物数理》、《势运浅析》、《幽能辨伪》等基础篇目,试图阐明其背后之理。”
“老臣愚钝,所能及者,不过冰山一角。然愿以此书为基,使我朝工技之学,后继有人,薪火相传!”
陈稳让福全将第一卷书稿取到榻前。
他轻轻抚摸着光洁的纸面,翻看着里面精密细致的图纸、工整清晰的标注、以及那些试图探寻原理的文字。
他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力量。
这不是武功秘籍,也不是权谋韬略。
这是能让土地增产、让货物畅流、让军队强盛、让百姓生活得以改善的实实在在的学问。
是支撑起这个庞大帝国,对抗那些诡异力量的坚实基础。
“好!好!好!”
陈稳连说了三个好字,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赵卿,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此书包罗万象,体系严谨,尤为难得的是,不尚空谈,直指根本。”
他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赵老蔫,又看向一旁的太子。
“弘儿,你来看。”
陈弘连忙上前,恭敬地接过书稿,仔细翻阅。
他虽然跟随赵老蔫学习过格物基础,但看到如此系统、深奥的着作,仍不免感到震撼。
“赵师之学,浩如烟海,学生拜服。”陈弘由衷说道。
“太子殿下过誉。”赵老蔫连忙躬身。
“老臣只是将前人、众人之学,加以整理记述而已。学问之道,在于求真,在于实用。望殿下日后,能重此工技之学,则国之大幸。”
陈稳接过话头,语气变得格外郑重。
“弘儿,记住。马上可得天下,却不可马上治天下。”
“兵甲之利,固然重要;然则使民富足,使国强盛之根本,在于农桑,在于工技,在于商贸。”
“此书,便是工技之学的根基。朕要你下一道旨意,命工部即刻组织人手,誊抄此书,分发各州府官立工坊、格物学堂,作为必授之典。”
“另,于国子监下,增设格物科,选拔聪颖子弟,专研此学。所需钱帛,由内帑支应。”
陈弘神色一凛,肃然应道:“儿臣遵旨!必使此学光大,不负父皇与赵师厚望!”
赵老蔫闻言,激动得老泪纵横,伏地叩首。
“老臣……老臣代天下格物学子,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
他毕生所求,不过是将这有用的学问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如今得皇帝如此重视,甚至要纳入官学体系,他如何不激动万分。
陈稳让福全扶起赵老蔫,温言道:“赵卿为我朝工技,呕心沥血,居功至伟。朕心甚慰。”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回那套《格物精要》上,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有了此书,我朝工技,便算真正扎下了根。即便日后……朕与卿等不在了,后来者亦能循此前行,不至于迷失方向。”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慨然与托付。
赵老蔫与陈弘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心中俱是一沉。
“陛下……”赵老蔫声音哽咽。
“父皇……”陈弘亦是面露忧色。
陈稳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淡淡的、释然的笑容。
“无妨。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能看到此书编成,看到工部体系完备,看到太子成长,朕……已无太多遗憾。”
“赵卿,回去好生歇息吧。接下来,还要靠你,为朕,为太子,多培养几个如你一般的栋梁之才。”
赵老蔫再次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