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得令人窒息。
那具戴着晁盖面具、穿着晁盖衣甲的“尸体”被安置在榻上,面门处的箭伤触目惊心,气息全无,脉搏停止,与死人无异。
随军的郎中查验后,沉重地摇了摇头:
“箭毒攻心……天王……归天了……”
众头领围在榻前,如遭雷击,悲声大作。
林冲虎目含泪,一拳砸在地上:
“此仇不共戴天!”
阮小七嚎啕痛哭,几近昏厥。
吴用闻讯从梁山赶来,抚尸恸哭,心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疑虑,但现场情形由不得他细想。
整个梁山军营,乃至水泊山寨,都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悲恸之中。
“托塔天王”晁盖,在征讨曾头市时,中毒箭身亡的消息,迅速传开。
而在远离战场的一处极其隐秘的山洞内,真正的晁盖缓缓睁开了眼睛。
箭矢已被取出,伤口敷上了赵老蔫秘制的解毒生肌膏,虽然虚弱,但性命已然无碍。
陈稳站在他面前,将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谋划,坦然相告。
晁盖摸着脸上包扎好的伤口,沉默良久,眼神由最初的震惊、迷茫,逐渐转为清明与坚定。
他长叹一声:
“若非陈先生,晁盖此番必死无疑,亦坏了‘北望’大业。如今也好,明处的晁盖已死,暗处的晁盖,或许能做更多事情。”
他看向陈稳,目光灼灼:
“陈先生,但有所命,晁盖万死不辞!这‘北望军’,算我一个!”
陈稳重重握住了他的手:
“晁盖兄,从此以后,你我便在暗处,共同守护这‘北望’星火!”
曾头市的一场冷箭,射死了明面上的“托塔天王”,却让一位更坚定、更隐蔽的“北望”战士,得以新生。
铁鸦军以为清除了最大的障碍,却不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转入更深邃的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