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懑。
“‘北望’成了禁忌,讲武堂变了味道。
长此以往,兄弟们血性磨尽,只怕真成了只会等待招安的顺民了!”
阮小二叹了口气,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小七刚才差点就憋不住。
如今这光景,明着对抗绝非良策。
公明哥哥得了那石碣背书,名正言顺;
铁鸦军又在背后使劲,咱们硬顶,吃亏的是自己。”
“难道就这般眼睁睁看着?”
林冲握紧了拳头。
“陈先生临行前,让我等隐忍,积蓄力量。
可如今,连这力量存在的根基都要被掘断了!”
“未必。”
阮小二压低声音。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军师不是说了吗?加以‘引导’。
咱们在自个儿能掌控的范围内,该练的还练,该讲的还讲,只是得更隐蔽。”
“石墩兄弟那边,不是还能弄来一些‘特别’的东西吗?
还有,陈先生说过,他与晁盖哥哥在暗处筹谋,定有后手。”
他拍了拍林冲的肩膀。
“教头,沉住气。这水泊底下,暗流急着呢。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握紧手里还能握住的力量,等待时机。”
林冲深吸一口气,水泊的湿冷空气涌入肺腑,让他冷静了几分。
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军中那些信得过的老兄弟,我会稳住。”
与此同时,吴用的房内。
他独自一人,对着棋盘,黑白子错落,并非寻常棋局,倒像是在推演着什么。
脚步声响起,并未敲门,一道身影便推门而入,正是那曾头市投降过来的教师史文恭之徒——曾涂。
只是此刻的“曾涂”,眼神淡漠,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与梁山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
“吴军师,好雅兴。”
“曾涂”声音平淡,不带丝毫感情。
吴用执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落下,脸上露出惯有的笑容。
“原来是曾教师。
不知有何见教?”
“宋头领今日在厅上的话,军师也听到了。”
“曾涂”走到棋局旁,目光扫过。
“有些人,阳奉阴违,军师可知晓?”
吴用摇动羽扇。
“曾教师此言何意?
山寨兄弟皆是一心,何来阳奉阴违之说?”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曾涂”盯着吴用。
“林冲、三阮,还有你吴军师,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们。
铁鸦军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能顺利走向既定命运的梁山,而不是一个藏着‘北望’祸根的泥潭。”
“宋头领是我们选定的‘天命’执行者,他的权威,不容挑战。
你们最好安分些,否则……晁盖的下场,就是榜样。”
吴用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几分。
“曾教师这是在威胁贫道?”
“贫道行事,向来以山寨大局为重。
至于林教头、阮氏兄弟,皆是山寨栋梁,对公明哥哥亦是敬重。
些许理念不合,慢慢引导便是,何须如此剑拔弩张?”
他话锋一转。
“况且,如今北地不宁,金人势大,山寨正值用人之际,内部动荡,恐非福气。
这个道理,想必尊驾背后的存在,也应该明白。”
“曾涂”冷哼一声。
“我们自然明白。
但只要你们不越过底线,暂时可以相安无事。
记住,玉玺之事即将抵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