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北望军核心首领再度齐聚中军大帐。
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昨夜南来的消息,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晁盖依旧是那副火爆脾气,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震得帐布嗡嗡作响:
“没说的!既然南边朝廷不干人事,铁鸦军的黑手又伸了过去,咱们绝不能干看着!”
他大手一挥,指向南方。
“要俺说,立刻点起兵马,杀过黄河去!”
“一来,接应一下南边可能还在抗金的兄弟,比如那个姓岳的;”
“二来,狠狠踹那伪宋朝廷和铁鸦军的屁股,让他们知道,咱们北望军不是好惹的!”
他的提议充满了一贯的勇悍与直接,带着梁山时代快意恩仇的影子。
然而,话音刚落,林冲便沉声反对:
“天王,此举太过冒险!”
他走到简陋的沙盘前,手指划过黄河沿线。
“我军新立,根基未稳;粮草之危,方才稍解。”
“此时若分兵南下,主力远离根据地,黑云寨空虚,一旦金军窥得时机,再度大举来攻,我等根基顷刻便危!”
“届时,南下部队孤悬于外,进退失据,恐有全军覆没之险。”
他的分析冷静而现实,点出了北望军目前最致命的弱点——实力尚不足以支撑两线作战。
“林教头所言在理。”
吴用轻摇蒲扇,接口道,目光扫过晁盖与林冲。
“然则,天王之忧,亦非无的放矢。”
“伪宋南迁,北方抗金力量几近真空,唯我北望军独木难支。”
“若南方再无强援崛起,或如岳飞辈被铁鸦军先行扼杀,则我北方压力将十倍于今日。”
“届时,纵使我军据寨死守,亦难挡金虏举国之力,久守必失。”
他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是以,当前之局,关键在于一个‘度’。”
“如何既能给予南方潜在盟友以支持,牵制铁鸦军,又不至于动摇我军自身根基?”
帐内陷入了激烈的争论。
以晁盖为首的一部分头领,主张更积极的介入,甚至不惜冒险;
而以林冲为首的另一部分,则坚持稳守北方,徐图发展。
双方各执一词,都有充分的理由。
陈稳坐在主位,一直没有说话。
他听着双方的争论,目光却落在面前粗糙的木桌上,仿佛在审视着某种无形的天平。
一方,是北望军数千将士的生死存亡,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
另一方,是南方那柄刚刚出鞘、却已寒光逼人的利剑,是可能改变整个抗金大局的“节点”,也是铁鸦军急于清除的“变数”。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成长进度条”因为近日的统筹与决策,又有了些许扎实的增长。
而脑海中,那南方炽烈的势运光点,与铁鸦军活动加剧的阴影,不断交织。
“能力赋予”带来的底气,让他有介入的信心;
但现实的兵力与粮草限制,又清晰地划出了行动的边界。
“诸位。”
当争论声稍歇,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陈稳时,他终于开口。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晁盖兄欲南下破局,是为我军长远计,勇气可嘉;”
“林教头主张稳守根基,是为全军安危负责,老成持重。”
他先肯定了双方的核心动机,缓和了一下帐内有些紧张的气氛。
“然,我军现状,确如林教头所言,无力支撑大军南下。”
“但南方的变局,亦如吴学究所析,关乎我等存亡,不可不察。”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代表黑云寨的位置轻轻一点,然后向南,虚划过黄河。
“大军不可轻动,但精锐小队,则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