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平时总是安静坐在角落处理数据、名叫林长青的年轻身影上。
林长青本人，却依旧保持着超乎寻常的平静。他按时上课，按时来课题组完成分配给自己的基础工作，对于周围的议论和探究目光，他仿佛毫无察觉，或者说，并不在意。他深知，在科学领域，任何推测在未经实验证实前，都只是空中楼阁。他等待着最终的实验结果，那才是真正的裁决。
几天后，初步的实验结果出来了。
张烨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机器余温的数据图谱，几乎是冲进了周教授的办公室，脸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教授！成了！真的……真的观测到了！虽然信号还很弱，但特征……特征和林长青预测的几乎完全吻合！那个特殊的介电响应峰，还有随时间演化的行为……真的存在！那个‘幽灵相态’……它真的存在！”
周教授一把夺过图谱，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条曲线，每一个数据点，与他脑海中林长青报告里预测的图像反复比对。
良久，他缓缓放下图谱，抬起头，看向窗外，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压下。然后，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站在张烨身后、依旧一脸平静的林长青。
他用力拍着林长青的肩膀，对闻讯赶来的几位课题组骨干，发出了那句发自肺腑的感慨：
“后生可畏，吾辈老矣！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这一声感叹，如同正式盖章认证。林长青的名字，不再仅仅与“状元”、“天才”挂钩，更与一项可能具有重大意义的科研发现紧密相连。他像一颗突然闯入夜空的超新星，其光芒瞬间照亮了北大物理系的这个小角落，并以惊人的速度，向更广阔的学术圈扩散开去。
一场源于“偶然”发现的风暴，正以这个年轻人为风眼，悄然形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