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收好,转身便匆匆而去。
婉仪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殿内只剩下冰鉴滴水那单调而固执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在寂静里。她脑中浮现圆姐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又想到父亲收到信后可能面临的权衡与风险。一股沉重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夹杂着对未知的忧虑。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望向窗外。日头西斜,给朱红的宫墙镀上了一层熔金般的光晕,辉煌而冰冷。这深宫,这朱墙,隔绝了多少生息,又吞噬了多少悲欢?她所做的,不过是试图在铜墙铁壁的缝隙里,凿开一丝微弱的光。这光能否照到泉州?她不知道。
只盼阿玛能有回旋之策,只盼...那远方的人能多撑些时日。她端起瑟韵方才奉上的、已有些温凉的酸梅汤,饮了一口。酸甜冰凉滑入喉间,却压不住心底深处那抹苦涩的沉重。她放下杯盏,指尖冰凉。
等待开始了。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深宫之中,等待一个渺茫的希望,或者一个更深的绝望。
而圆姐那边,此刻想必也在用她最后的力气,努力吞咽着食物,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等待着姐姐口中那“几觉醒来”的转机。
那件被泪水浸染过的素纱褂子,或许已被悄然换下,但绝望的湿痕,早已深深烙印在彼此的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