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说着,王御史穿着藏青官服,带着两个随从,面色严肃地走过来:“雪坊主,本官倒要看看,你这女学教的是什么‘新知’,别是教姑娘们抛头露面,忘了本分!”
雪嫣红笑着迎上去:“王大人不妨进去看看,正好今日我们第一堂课,教‘晓霞妆’的胭脂制作,还有基础算术,您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走进东厢房,姑娘们已经坐好了。桌上摆着印好的《基础算术册》《卫生常识册》,还有石榴花瓣、银锅、石臼等胭脂工具。雪嫣红拿起案上的石榴花瓣,对姑娘们说:“今日我们做‘晓霞妆’的胭脂,用初夏的石榴花、玉泉山泉水、江南蜂蜜,熬出来的颜色像朝霞,涂在唇上和颊边,又亮又显活力。第一步,选花瓣——要选刚开的石榴花,花瓣要完整,没有虫蛀,像这样。”
她拿起一片石榴花,递给旁边的姑娘:“阿春,你试试选花瓣,看看哪片合格。”
阿春是个十六岁的姑娘,穿着粗布裙,手冻得有些红,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花瓣,对照着雪嫣红的样子,挑出几片完整的:“坊主,这几片行吗?我娘说我手笨,从来不让我碰精细活。”
“做得好!”雪嫣红笑着点头,“你看,你一点都不笨,只是没人教你。接下来,我们把花瓣捣成泥,要轻,不能太用力,不然会有碎渣……”
王御史站在窗边,看着雪嫣红耐心地教姑娘们捣花瓣、过滤花汁,又看着另一张桌上,慕容云海正教姑娘们写算术题——“一斤石榴花能熬三两胭脂,一两胭脂卖五文钱,一斤石榴花做的胭脂能卖多少钱?”姑娘们拿着小木棍在沙盘上算,脸上满是认真。
这时,一个叫林婉儿的姑娘举起手:“二皇子殿下,我算出来了!一斤石榴花做的胭脂能卖十五文钱!要是我能采十斤石榴花,就能做三十两胭脂,卖一百五十文钱,够给我弟弟买两本识字书了!”
慕容云海笑着点头:“算得对!婉儿真聪明。以后你们学会了算术,不仅能算胭脂的成本,还能帮家里管账,再也不怕被人骗了。”
王御史看着这一幕,脸色渐渐缓和。他想起自己的女儿,今年十五岁,只会弹琴绣花,连账本都不会看,上次家里买布,还被布商多算了钱。他心里忽然觉得,雪嫣红教的东西,好像也不是“伤风败俗”。
雪嫣红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递过一盒刚熬好的“晓霞妆”胭脂:“王大人,这是姑娘们一起做的胭脂,您可以带回家给令千金看看。她要是想学,我们晓霞女学也欢迎她来——女子有才,不是坏事,反而能帮家里,帮自己。”
王御史接过胭脂盒,打开闻了闻,石榴花的清香扑面而来。他看着姑娘们认真做胭脂、算算术的样子,又看了看雪嫣红坚定的眼神,忽然拱手道:“雪坊主,是本官错了。您这女学教的是有用的东西,本官不仅不弹劾您,还会帮您宣传——让更多姑娘有机会来上学。”
雪嫣红笑着点头:“多谢王大人。”
接下来的日子,晓霞女学渐渐走上了正轨。上午,雪嫣红教姑娘们现代知识:算术课上,姑娘们学会了记账、算利润,有的还帮家里算了账本,发现之前被商贩多收了钱;卫生课上,姑娘们学会了洗手、煮开水、处理小伤口,有个姑娘还帮邻居家的小孩处理了烫伤,比之前只会哭着求神拜佛管用多了;书信课上,姑娘们学会了写家书、写借条,有个叫青禾的姑娘,还帮在外做工的父亲写了封信,父亲收到信后,特意托人带了块花布给她,说“我女儿会写信了,比我有出息”。
下午的胭脂课更是热闹。雪嫣红教姑娘们做“醉流霞”“点绛唇”“落英雪”“晓霞妆”,从选料到熬制,从过滤到装盒,每一步都耐心指导。姑娘们学得认真,有的还自己琢磨出了新花样——阿春用后院的海棠花,做了款“海棠妆”胭脂,颜色偏浅粉,涂在颊边像海棠初开;林婉儿则在胭脂里加了点薄荷汁,夏天涂着清凉,还能驱蚊。
雪嫣红很是高兴,特意在女学后院设了个“姑娘胭脂铺”,让姑娘们把自己做的胭脂摆进去卖,赚的钱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