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红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明日就去买些熏香的布料,用玫瑰和桂花熏过,缝在战袍的里子上——淡淡的香味,不会刺鼻,还能驱味。”她放下瓷瓶,走到慕容云海身边,指着案上的战袍图纸,“对了,我想着,能不能在衣摆加个小兜,让将士们放些干粮或伤药,海上行军,方便些。”
慕容云海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指腹的薄茧——是这些日子调染料、画纹样磨出来的。他轻声道:“辛苦你了。”
雪嫣红摇摇头,靠在他肩上:“不辛苦,能帮到你,帮到水师,我高兴。”她看着窗外的月色,“等雾月过后,倭寇被打退了,我们去江南好不好?听说江南的染坊有更好的靛蓝布,我们可以一起给水师设计新的战袍,再调些新的胭脂色。”
慕容云海收紧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好,等风波定了,我们就去江南。到时候,我陪你去看染坊,你教我调染料,我们再在院里种满你喜欢的花,每天一起研墨画纹样。”
烛火摇曳,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案上的靛蓝布和绯色染料泛着微光,像深海里的浪和天边的霞,交织成属于他们的、跨越朝堂与江湖的温情。而那件“靛蓝绯边”的战袍,正静静躺在染坊的竹竿上,等待着雾月那日,在海上绽放属于水师的锋芒,也藏着他们之间,细水长流的心意。
七日后,雾月。晨雾笼罩着近海,倭寇的战船混在商船队里,慢慢靠近水师营地。船上的玄水帮弟子穿着仿造的“靛蓝战袍”,袖口绣着歪歪扭扭的海浪纹,正准备趁机混入水师。
“统领,你看前面的战船,穿的是靛蓝战袍!”水师哨探指着远处的船,大声喊道。
周凛站在旗舰船头,举起望远镜——镜片里,仿造的战袍在雾中泛着浅蓝,袖口的绯色早已褪成粉色,海浪纹的弧度杂乱无章。他冷笑一声:“是假货!传令各营,见粉色滚边、乱纹战袍的,一律开火!”
水师战船瞬间展开阵型,靛蓝色的“海沉蓝”战袍在雾中格外显眼,袖口的绯色海浪纹像一团团火焰,照亮了海面。倭寇的仿造战袍一露面,就被水师的箭雨覆盖,玄水帮弟子惊慌失措,想调头逃跑,却被水师战船包围。
“放下武器!”周凛站在船头,声音洪亮,“你们的假战袍骗不了人——真战袍的靛蓝耐泡不掉色,绯色海浪纹藏着暗码,你们仿不来!”
玄水帮的首领看着自己褪色的战袍,又看着水师将士身上鲜亮的“靛蓝绯边”,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下令投降。
雾散时,海面恢复了平静。周凛走到甲板上,看着将士们身上的战袍——靛蓝色的布面沾了海水,却依旧沉凝,袖口的绯色海浪纹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像刚绣上去的一样。他伸手摸了摸领口的暗袋,军符还好好地放在里面,袋口的小海浪纹轻轻晃着,像在笑着庆祝胜利。
“报——慕容大人派人送消息来!”亲兵捧着一封信跑过来,“大人说,雪姑娘已经调好了新的绯色染料,还熏了香布,等将士们回去,就给战袍加衬里!”
周凛接过信,笑着点头:“好!告诉慕容大人和雪姑娘,我们等着穿新战袍,再守这海疆!”
海风吹过,带着海水的咸味和战袍上淡淡的胭脂香,飘向远方。而在京城的水粉斋里,雪嫣红正和慕容云海一起,将熏好的香布叠整齐,准备送到水师去。烛火下,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像战袍上的靛蓝和绯色,紧紧相依,再也不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