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光环或伪装迷惑。”
接下来,雪嫣红取来胭脂虫,这是制作胭脂的核心原料。她将胭脂虫放在白瓷盘中,用银簪轻轻挑破虫壳,取出内里的红色虫体:“胭脂虫产自岭南,以仙人掌为食,其虫体富含胭脂红酸,是天然的红色染料。好的胭脂虫,虫体饱满,颜色鲜红,无异味;若是虫体干瘪、颜色发暗,便是劣质的。”
她将胭脂虫体放入另一玉钵中,加入少量清水,用银杵研磨成糊状,然后加入之前备好的甘草粉:“甘草粉与胭脂虫糊的比例是三比一,甘草能中和胭脂虫的微涩,让胭脂更温润,同时也能延长胭脂的保质期。这就像贤能之人,能与他人互补,扬长补短,共同成事。”
慕容瑾看着母亲将两种原料混合,用银杵顺时针搅拌:“母亲,为何要顺时针搅拌?”
“顺时针搅拌能让原料更好地融合,纹理更顺,”雪嫣红笑着解释,“就像与人相处,需顺着其品性引导,才能和谐共处。若是强行逆着来,只会适得其反。”
搅拌均匀后,雪嫣红加入适量的珍珠粉和澄清的玫瑰露:“珍珠粉能让胭脂更显光泽,玫瑰露则能增添香气。珍珠需选南海的淡水珠,研磨至细如飞絮;玫瑰露需用清晨带露的玫瑰花瓣蒸馏而成,这样香气才清冽持久。”
她一边添加,一边搅拌,直到玉钵中的混合物变成细腻温润的膏状。慕容瑾凑上前,只见那膏体呈淡红色,质地细腻,闻着有甘草的清甜和玫瑰的幽香:“母亲,这‘甘草凝脂’闻着真舒服。”
“这胭脂不仅香气宜人,上妆后还能滋养肌肤,”雪嫣红取来一支玉簪,挑了一点胭脂膏,轻轻点在慕容瑾的手背上,“你看,色泽自然通透,不厚重,不卡粉,就像品性温和的人,相处起来让人舒服,毫无压力。”
她又取来一面菱花镜,对着镜中的自己演示“甘草柔妆”的上妆方法:“‘甘草柔妆’主打温润自然,适合日常起居或初见之人。先以甘草凝脂轻点双颊,用指腹轻轻晕开,从颧骨下方往太阳穴方向带,营造自然的红晕;唇上也薄涂一层,颜色浅淡,显温婉;眉形画得平直柔和,不张扬,就像甘草的品性,平和内敛。”
慕容瑾看着母亲镜中的妆容,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胭脂,若有所思:“母亲,瑾儿明白了。好的甘草能制出温润的胭脂,品性好的人能助国事,而辨别甘草要看断面、气味,识人要看品性、行事。”
“瑾儿领悟得很快。”雪嫣红欣慰地点头,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慕容云海身着墨色甘草暗纹长袍,袍上用银线绣出隐现的甘草叶,腰间系着胭脂红玉带,正是雪嫣红为他设计的“玄色识本袍”,取“深沉有度,本质自显”之意。他走进暖芳斋,目光落在母子二人身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听闻嫣红今日教瑾儿制胭脂辨人,我来凑个热闹。”
“父皇!”慕容瑾连忙起身行礼。
慕容云海扶起他,目光落在案上的甘草凝脂上:“这‘甘草凝脂’色泽温润,香气清甜,想来是上好的胭脂。瑾儿,你说说,母亲教你辨甘草,是想让你明白什么?”
慕容瑾挺起小胸脯,朗声道:“父皇,母亲说,识人如辨材,需知根知底。好的甘草断面细密、气味清甜,能调和诸药;好的人品性温和、行事端正,能助国事。劣质的甘草霉变空心,会伤身;奸佞之人表面和善、内里藏私,会误国。”
慕容云海闻言,眼中满是赞许:“瑾儿说得极好。治国之道,首在识人。你日后要面对朝堂百官,各色人等,需像你母亲辨甘草这般,细细观察,不可只听其言,更要观其行,知其本性。就如当年,为父初识你母亲,见她以水粉斋为掩护,用胭脂传递情报,看似柔弱,实则聪慧坚韧,就如上好的甘草,看似普通,实则能解危局。”
雪嫣红脸颊微红,嗔了慕容云海一眼:“陛下就别取笑我了。瑾儿还小,慢慢教便是。”
“为父不是取笑,是实话实说。”慕容云海握住雪嫣红的手,目光温柔,“你这以胭脂辨人的法子,比先生们讲的大道理更易懂,瑾儿更容易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