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被浓雾泡成了块发潮的棉絮。虞正清背着母亲从后窗翻出去时,裤脚沾到的草叶上还挂着冰珠——再过半个时辰,巡夜的基干民兵就要打着手电经过晒谷场了。
他把母亲藏在红薯窖里,窖口用玉米秆伪装好,又在旁边撒了把灶灰。这是老辈人防野兽的法子,谁踩过都会留下脚印。母亲昏迷前攥着他的手,铜镯子内侧的“鼎炉永固”四个字被血浸得发红,像要从铜器里活过来。
祠堂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光。虞正清摸到门环时,指尖触到层黏腻的东西,凑到鼻尖闻才发现是新鲜的松香——这是修补供桌时才会用的材料。
“吱呀”一声推门而入,供桌前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他这才发现供桌中央的香炉被换成了个铁皮盒,里面插着的不是线香,而是半截燃烧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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