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在一阵颠簸中醒来。
眼睛被布条蒙住,视野里一片漆黑。
他动了动手腕,发现两只手被什么东西捆着。
身下触感粗糙,像是在马车里,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陈旧物的气味,又不太像。
“醒了?”立予珩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点笑意,“别慌,就是带你去个地方。”
疏白沉默一瞬:“解释。”
“解释就是,”立予珩的声音依旧轻松,“我觉得吧,回家成亲规矩太多,不如来我的私人地盘,更自在。”
“你的私人地盘?”
“对啊。”
疏白试着挣了挣被捆住的手腕,绳子很结实,打结方式也刁钻。
“所以,你就把我绑了?”
“形势所迫嘛,跟你好好说,你肯定不乐意来。这样多干脆。”
“你倒是会省事。”疏白偏了偏头,蒙眼的布让他有些不适应,“把这玩意儿摘了。”
“不行,地点要保密。”
“呵,”疏白嗤笑,“一个失忆的人,跟我谈地点保密?你自己认得路吗?”
“我警告你啊,你别小看了我。”
…
马车,或者说,类似的交通工具,又行进了一段,终于停下。
立予珩先跳下去,然后拉着捆住疏白手腕的绳子,引着他往前走:
“小心台阶……哦不对,这儿没台阶,小心点脚下,有点乱。”
疏白被他牵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周围的空气变得潮湿阴凉,带着明显的山洞特有的回响感。
“到了。”
立予珩停下脚步,终于伸手解开了蒙住疏白眼睛的布条。
光线骤然涌入,疏白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个堆满了各式包裹箱笼的山洞。
像个贼窝。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五花八门的藏品,最后落回到立予珩的脸上。
疏白抬起被捆着的手,指了指周围,“这就是你所谓的‘私人地盘’?品味挺独特啊,丐帮看了都得自愧不如。”
立予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怎么样?规模惊人吧?这都是我失忆前打下的江山!”
疏白懒得评价这江山,晃了晃被缚的手腕:“解开。”
“不行,”立予珩抱臂,“解开你跑了怎么办?”
“跑?”疏白挑眉,“我为什么要跑?不是说好了回去成亲?”
“我不管,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规矩得按我的来。”立予珩抬了抬下巴,“在这儿成亲,我主外,你主内。”
疏白盯着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立予珩,你是不是忘了,就算成亲,我也是你夫君。”
立予珩眨眨眼,一脸无辜:“谁说的?婚书上又没写谁夫谁妻。我觉得我比较像夫君。”
“凭你这捆人的手段?”疏白语气嘲讽,“还是凭你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贼窝?”
“这叫策略!和品味!你看,你现在落我手里了,就得听我的。乖乖在这儿当压寨夫人,等我恢复记忆,风风光光娶你。”
疏白看着他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点了点头:“行。”
他答应得太爽快,立予珩反而愣了一下:“真答应了?”
“嗯。”疏白走到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箱笼旁坐下,被捆着的手随意搭在膝上,“不过,我饿了。”
立予珩:“你想吃什幺?我去搞!这附近我熟!”
不过,他所谓的“熟”也仅限于失忆后摸索的范围。
“烤鱼。”疏白看着他,“就像我们初见时那样。”
“等着!保证比上次那条还香!”
立予珩说完,转身就兴冲冲地往山洞外走,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听着脚步声远去,疏白脸上的平静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
他低头研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