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浅浅笑意。
这凡尘的一段插曲,就此落幕。
但那些悄然系上的红线,却如同月下看不见的丝线,在命运的纺锤上,缠绕出了更加复杂难解的图案。
东皇钟,镇运之宝,干涉时空的无上神器。其威能浩瀚,其所承载的因果,同样沉重得超乎想象。
我以凡俗之躯(即便是被神剑重铸过的合体期肉身),在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引动其力量:
一次大规模回溯时空,一次精准定位传送,这已然触动了冥冥中的因果法则,引发了可怕的反噬。
这反噬,精准地报应在了我所依附的这具“原主梵音肉体”之上。
这具身体无法承受那等层次力量带来的“债”,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迅速瓦解、崩坏。
自送走安倍晴明那夜起,我便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如影随形。
原本被镇山神剑重塑后晶莹坚韧的经脉,此刻像是布满了细密的裂痕,灵力流转滞涩不畅,甚至时有针扎般的刺痛。
原本红润的脸颊迅速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透明,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身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曾经合身的衣裙如今显得空荡荡的。
偶尔,甚至会偶尔地咳出血丝,那血迹落在雪白的帕子上,触目惊心。
御医来了又走,灵丹妙药服用了无数,连昆仑虚几位精通药理的峰主都束手无策。他们能诊断出身体的急剧衰败,却查不出根源,只能归结为“本源受损,药石无医”。
宇文府,我的闺房。
房间极尽奢华,却又处处透着古雅。
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悬挂着鲛绡软帐,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绒毯,多宝格里摆放着价值连城的玉器古玩,空气中弥漫着宁神的檀香。
然而,这一切的舒适与华贵,都无法驱散那弥漫在房间里沉沉的暮气与药味。
我无力地躺在锦被之中,感觉身体的力气正在一点点被抽空,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我却觉得那光芒有些刺眼,也有些遥远。
云深师兄坐在床边的绣墩上,他褪去了平日里那身月白道袍,换上了一袭素雅的青衫,却依旧掩不住那份清俊出尘。
只是,此刻他那张总是平静无波或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写满了化不开的忧虑与一种随时要溢出来的深沉柔情。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放在被子外、冰冷而消瘦的手,他的手温暖而稳定,试图将一丝暖意传递给我。
他俯下身,靠近我,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坚定不移:
“洛灵……” 他轻轻唤出这个他早已窥破的真名,眼中没有丝毫的惊讶或疏离,只有满满的心疼与怜惜,“我知道……你不是梵音。
待你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的。我……我会加倍努力修行,争取早日勘破大道,飞升天庭……去见你。”
(云深回忆:那是在与九尾妖狐最终决战的前两日,为确保万无一失,防止妖狐变幻形貌混入他们之中,他瞒着所有人,施展了昆仑虚秘传——
极其耗费心神的‘溯影观心术’,悄然探查了每一位同门近期的记忆碎片,以作甄别。
然而,当他将术法投向‘梵音师妹’时,看到的却不是宗门修炼、日常琐事的片段。涌入他脑海的,是光怪陆离、前所未见的景象:
高耸入云的奇异建筑(摩天大楼),铁盒子在路上飞驰(汽车),人们穿着暴露奇异的衣物(现代服饰)……还有一个女子在侍弄花草(洛灵的前世)……
紧接着,画面跳转,是云雾缭绕的仙宫,一个委屈巴巴的小仙娥对着空气抱怨‘系统’、‘任务’、‘司雨仙君’……
那面容,分明与眼前的梵音师妹一般无二,气质却截然不同!
再后来,便是她占据这具身体后,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