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趋绵长。
外头马蹄声轰隆, 疾风掀帘呼啸而入,昏暗至极的车厢内,灯笼红光忽掠,一只在暗色中依然泛着莹白光泽的手覆在了鸩王的耳上,纷扰喧嚣顿时变得遥远,软薄的绒毯则披盖在了鸩王身上,恰好掩住了鸩王搭在腰侧上暗暗收紧的指节。
车身颠簸有如乘于风浪上, 在这狭窄的空间内,却从相贴的体温酿出了几分安宁,仿佛任凭外面风浪再大, 也与他们无关。
不知不觉间,大地迎来了破晓,晨雾消退,让出苍翠生机。早早起来劳作的人们窥着官道上奔袭而过的动静,有人惶恐垂首,生怕惹上事,有人暗忖今日注定不平凡,而这些,也只不过是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添上一笔。
车队里骑了一夜马的兵士郎将们,面上是相去无几的疲惫,他们的脸皮被冷风刮得麻木,眼皮沉重不堪,但由于这回的任务极为重要,他们并不敢松懈,只是默默期盼着尽快到达休整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