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接连撂倒了好几人之后,被不远处一个身形跟座小山似的大将盯上了。
这枫国大将狞笑着操持蛇矛,一个戮挑,便朝真宿后心攻了过来,来势汹汹。
真宿正欲回身抵挡,后头传来破风而至的金铁铮鸣,一杆黄金戟头绕着蛇矛画了个圈,再往侧方一攘,矛头准心便猛地偏了去。
金光一掠,下一刻,魁梧的枫国大将便捂住骤然一空的脖子,喷着漫天血线,轰然倒地。
!!真宿蓦然回首,撞入眼帘的是鸩王目眦欲裂的阴鸷神色,与他勾踏沉腰、俯身朝自己伸来的手臂。
真宿只觉腰间一紧,下意识地消去了自己身体的重量,鸩王便一把将人抱上了汗血宝马,箍在了自己身前和臂弯之间。
铁蹄踏踏,马背颠簸,刀光剑影间,黄金戟凶猛地辟出了一条血道,一往无前。真宿的后背贴着鸩王的胸甲,感受到了一阵咚咚作响的强烈震动。渐渐地,他竟分不清那心脏的鼓动,是来自身后,还是来自他自己,真宿的面上鲜少地浮现了无措。
受伤没有?鸩王的问话从耳后传来,细听竟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真宿摇了摇头,没吱声。
鸩王还处在后怕之中,握着长戟的手心不断沁着冷汗。天知道他亲眼看见真宿出现在敌阵的那一刹那,脑中一阵空白,第二回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惧。
不是惧怕那人叛逃,而是惧怕那人被伤及分毫,尤其是刚刚他才亲自命弓阵发起袭击。
鸩王眼底的狂色未退,良久不能平复下来。
真宿看着他们前进的路线,蓦地想起了什么,连忙指了个位置,道:犀洛!她被我留在了那儿!
真有你的。鸩王叹了口恶气,御马向那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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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王将真宿和犀洛送回营中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临走前特地对真宿落下一句,朕能摆平,莫要让朕再逮到你乱跑。
随后,犀洛便眼睁睁看着自家师父,乖得不能再乖地连连点头,她只好也跟着点头,毕竟鸩王的眼神着实可怕。
而后鸩王便领着数十个负责护送的兵将,再一次冲入战场。
真宿搓了搓鼻下,懊悔这回怕是不好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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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收尾之快,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过两个时辰,崀城外的主战场便已分出了胜负。姩军明明以少对多,却打出了以多对少的碾压之势,枫军的主力部队基本被消灭,除去被俘虏的,以及零散遁逃的,数千名残部全都后撤到了边塞之外。
那群该死的姩猪真就是不可信!说好替咱在路上就解决掉他,为何他还能出战?莫非他们也拿那疯子一点办法也无?!竟是就这么干看着他对我军出手,屠戮我军这么多手足弟兄!!枫国的残部将领穿过边塞后,才敢放声大骂。
将军,黎明城的城门正在开启,可整肃队伍,回城防守了,趁敌军还未追来。属下来报。
这么一会儿了竟未追来?将领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情势紧迫,他无暇深思。他只知道,那杀神要是真追上来,他们怕是见不到下一个黎明了。于是他大手一挥,速速回城!!
整肃好部队之后,他们便从黎明城敞开的东门鱼贯而入。然而,随着东门重重阖上,哨塔倏地降下箭雨。塔上出现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只见他目光无波无澜,彷如在俯瞰着一群死人,持着斩.马.刀,从哨塔上凌空跃下,下落处青砖石板霎时崩碎飞溅。
犀同钊为何,你为何在这?你,你不是一直在崀城守着吗?----难道!!将领拿部下挡了箭雨后,不可思议地望着那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我犀家的仇,我军中弟兄的仇,还有犯我边疆的仇,今日,终于可以报了。犀同钊握持刀柄的手剧烈抖颤了一下,其后便猛地挥举起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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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这边。
姩军初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