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没有羊肉,但却有种吃到了羊肉的清甜之感,与单独尝鹅肉能尝出的甘味不一样,与糯米的甜腻就更为不同了,光是甜味就有如此多种,偏又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咀嚼的速度,欲要细细品出个中异同。另外,它除了最主要的甜味,还有香料的咸辣参与其中,但并不会喧宾夺主,而是更好地激发出香甜,解掉甜带来的腻,让人根本食不停口,吃了还想吃。
可惜人着实太多了,这将将分派完,就没有剩余的了。
真宿抬眼看了下变得空空如也的吊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鸩王注意到了,偏头对真宿说:若还想吃,朕让赵大厨跟我们回京城,摆宴时再做一回这道菜。
不料真宿摇了摇头,认真道:大厨看着颇有些年迈了,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很折磨人。再吃兴许就会腻了,现下刚刚好。有些东西,就应让它以最完美的模样停留在记忆中。
鸩王看出真宿是当真这么想的,而不是勉强或是妥协,是以没有坚持,轻点了点头。
吃完一轮,帐中酒鬼越来越多,清醒的人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来了一记通传,为了不阻众人的兴致,鸩王干脆到帐外去听,留下其他人继续吃香的、饮辣的。
真宿盯着鸩王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帐门,才将目光移回帐中。随即他看见一个满脸涨红,步履蹒跚的大汉,拎着硕大一个酒壶朝自己走来。
诶诶,庆公公,赏个面啊,来尝尝咱这儿特有的玉冰烧!那人抖着满脸横肉,笑着说。
第57章 庆功宴 贰
周遭熟识那大汉的人皆知他素来厌恶宦官, 此刻一眼便瞧出他的真实意图。再看真宿那歪头仰视来者,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众人虽已脚步虚浮, 仍踉跄上前拽住大汉胳膊,哥,哥!莫为难人家了。咱这儿的玉冰烧, 岂是小年轻能消受的?没见玉将军那般海量的,都开始摔着人玩了么?
此言让真宿看向了营帐的某一角落,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数汉子, 而立于其中的一道飒爽白影, 仍不依不饶地将人扛上肩头,再一把掷入人堆里,充当肉垫的醉汉们发出含糊痛吟。
嗨呀,我又没让庆公公喝很多,就尝个鲜好吧!那我这么给面子了,庆公公可勿要再推拒了!大汉在军中资历颇深, 连几位中郎将都被他灌得七荤八素的, 此刻竟是无人能拦。
大汉大剌剌地盘坐在真宿案前,他抬高酒壶底,给真宿的海碗满上了清澈微黄的酒液。
浓厚脂香混着酒香冲鼻而来,真宿的金眸映着盈盈酒光,五指骤然扣紧碗沿,使碗底抬离案面。围观者看得心惊,纷纷劝他莫要逞强, 道不擅饮者当真会喝出事儿来。
岂料真宿并未将海碗端至嘴边饮下,反将手臂一送,咚地一声, 将海碗撂在了大汉面前,酒浆激荡,溅上了大汉的须髯。
大汉脸上的横肉霎时拧作一团,蒲扇般大手迅猛抬起,周遭众人见到,脸色骤变,慌忙去拉扯阻止。
更令人瞠目的是,真宿竟单手拎起了案头的硕大酒坛,仰颈对坛豪饮了起来。
满帐愕然无声间,大汉收回原本打算抹脸的手,抚掌大笑起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庆公公当真是痛快人!我吴韬自罚一碗,权当为小看了大人赔罪!其后端起了真宿送至他面前的那碗酒水,一饮而尽,真切笑意从满脸肉纹间漫出来。
酒液咕咚入喉声不绝,不一会儿酒坛便见了底。
真宿面染薄红,眸光却清亮如常,不见一丝醉意。他问:可还有酒?
大汉连声叫好,当真搬来了两个更为巨大的酒瓮子。
真宿眼中掠过满意之色。赵御医所言非虚,酒喝多了还真能够中毒。他内视了一下,将饮酒后积攒的四分一指毒素顷刻炼化,再纳入丹田蓄养起来,以毒滋养刚刚修复好的丹田。解完酒中毒,他又接过大汉手中的酒坛,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好好好!敬大人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