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局势该如何打开,更糟的却已然来了。
无脸人果然是装的,就为了引开真宿。缓过了真宿的手刀后,此时他已缓缓站立起身,双掌向下,念起法诀。忽然间,破土而出两副巨大的棺木,稳矗在地面。
虽然两棺都很大,但右手侧的比左手侧的还要高出一大截,瞅着就如同鸩王与楼澜的身长差。
真宿蓦地意识到了什么,双目圆睁,不对----
然而越不想什么来,越是会来什么。
只见两张棺材板嘭地被轰飞,砸至极远处,激起一阵水花。
随着水帘落下,两道真宿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无脸人的左右两侧。
真宿猛地回头,然而他身旁的楼澜,仍佝偻着庞大身躯半跪在原地,双目依然空茫无神。
鬼银亦是同样震惊,因它自己就覆在楼澜身上,都无需去看,便知楼澜定然还留在原地。可如此一来,对面那人是谁??
鬼婴莫名也不叫了,在楼澜怀里眺望着远处的高大身影,嘴里嘟嘟囔囔。
没错,无脸人右手侧的,是与楼澜长得一模一样的灵心族巨人,但身躯完好,并不见损伤,手持眠花锤,用余光扫着无脸人。
无脸人左手侧的,则是与鸩王看不出分毫区别的男人,被阴影雕出深邃轮廓,一双凤眸专注地盯着无脸人,似在等候他说话。
无脸人明明面上一片平滑空白,却莫名让真宿感觉对方正在笑,顿时后背发寒。
去将那几个赝品都杀光。无脸人下令道。
接着,楼澜与鸩默便将目光投向了前方,被一群食人魑团团围着的,打扮熟悉,面目却极端模糊的几人。
好。庆儿在这等着孤。鸩默说罢,便扇动黑雾幻化的巨大黑羽,向前飞去。
行。楼澜亦应答道,她虽脑中混乱,甚至想不起来身侧的青年凭什么对自己发号司令,但是对于此人,心底隐隐有种出于信任的踏实感,是以她拎起锤,没有犹豫地踏上了战场。
真宿只感觉体内的怒火就要破体而出,头一回感到如此的怒不可遏,一种被糊弄,珍贵的东西被肆意摆弄,甚至被玷污了的感觉。
呵。真宿被气笑了,狠狠攥紧了拳心,咬牙道,说谁赝品呢。
不,可,原,谅。真宿话音一落,便提步杀出重围,直朝无脸人疾冲而去。
然刚至半途,便被楼澜的一记重锤,与鸩默的苗刀直刺,给拦住了去路。
真宿抬臂同时一挡,地上登时拖出两条长长的后退步痕。
一声怒喝,真宿赤手空拳迎上,对敌的力度与之前相比,显得方才仿佛是什么小打小闹,而此刻则对轰出了欲要毁天灭地的动静。
没料到的是,对面竟招架住了!
鸩默和楼澜身上的气势令真宿有一瞬的恍惚。太像了,尤其是鸩默,那身段招式,他再熟悉不过了,竟是寻不到一丝破绽。
难道他们二人,不是无脸人捏出来的虫傀?不,绝不可能他中三尸里的鸩王还半昏迷地待在里头呢,那不可能是假的。而面前的两人,则不可能是真的!
然而现实却偏要反驳他似的,告诉他,眼前二人才是真的。
一个鬼枭,一个鬼王,在沂廉村这块刚死了大批活人的阴煞之地,简直是如鱼得水。而同时对两人的真宿,本就困难,偏偏越打,心中原本坚定的信念就越是动摇,几乎为真假所惑,下意识地束手束脚了起来,从而落入了下风。
对面二人则没有真宿这样的顾忌,又因久违遇上如此有挑战性的敌人,敞开了打,倒是越打越酣畅!未几,真宿的真仙体终于接近极限,三人高速又狠厉的战斗,看得所有食人魑眼花缭乱,最后只隐约察觉,在一堆残影之中,某人身上的血色越来越多。
等等,那人不是阴兵吗?!为何他流的是红色的血
对啊,阴魂只会流黑血啊。且确切地说,那并非是真正的血液,而是阴魂受损劣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