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他从十三岁就一直跟着棠溪尘，棠溪尘不愿意让他学很多东西，他就很听话，所以他其实真的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好，乖，休息。”棠溪尘心里想着，下次试试再惹他生气点，说不定还能变。
“嗯。”
而在他们说几句话的间隙，伴随而来的是顾明涛痛苦的哀嚎。
最先破腹的鬼婴突然裂开嘴，口腔里布满倒生的獴牙狠狠的扑向顾明涛仍在抽搐的残躯，尖爪撕开他的手，像是吃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吞咽下去。
旁边还有三只正争夺着半截脊椎，一只啃一边，还有一只啃中间。
其他的鬼婴们撕扯顾明涛肠衣的声响，像小宝宝吮吸果冻般一样快乐的欢笑。
那只只有半个脑袋的鬼婴正捧着脾脏啃噬，‘嘎吱，嘎吱，’肋骨被两只鬼婴当作甘蔗争抢咬得嘎吱嘎吱响。
最瘦小的那只鬼婴只有身体，没有四肢，它爬过去把骨髓从骨管里吸出来，腮帮鼓动得像小仓鼠吃东西一样……
白寻见状，太极印罩突然罩住顾明涛奄奄一息的残躯，鬼婴们闻不到最想吃的东西，开始无差别攻击，三只鬼婴突然转头扑向昏迷的林婉。
他瞬间抬手铜钱剑横在林婉身前，将扑来的鬼婴逼退三尺。
年轻道士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虚空中画出金光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符咒触及鬼婴的刹那，它们獠牙上的血污突然褪去，开始剧烈疼痛尖叫，然后愈发疯狂的朝白寻而去。
可就在此刻，它们却停下了。
年轻道士甩出的太极印记被棠溪尘用脚尖踢碎，防护罩瞬间消失，胡乱发疯的鬼婴们又闻到好吃的纷纷扑回来。
“你疯了？！”白寻看着最肥硕的鬼婴撕开顾明涛的喉管，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穿着红衣的青年：“活人该由阳间律法……”
他发现了，棠溪尘真的做事完全没有一点现代人遵纪守法的思维，如果这家伙想做什么坏事，真的没人可以拦得住他。
话没说完，棠溪尘就打断了他的话：“活人是该由阳间的律法制裁，可他这不就死了么。”
顾明涛的哀嚎声终于戛然而止，白寻愣愣的看着他，觉得这家伙就是个邪修。
“你自己看看它们残缺的样子，只是打胎的话，是成不了这样的，法律？反正他都是死，为什么要让它们等呢，现在让它们吃了，说不定怨气还消下去一些呢。”棠溪尘没管他，纵容那些小鬼继续吃，转头出门去玫瑰花园，那里官方的人受到白寻的通知，已经开始挖了。
白寻看着里面一片狼藉，那恶心的畜牲死了，血肉，连带着灵魂都在被一群鬼婴啃食。
他听着那些咔嚓咔嚓的声音，又看着棠溪尘的背影，叹了口气拉着晕倒的林婉跟了出去，免得待会儿鬼婴把她也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