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腻的果汁味瞬间在口腔化开，冲淡了喉间的苦涩。
小墩墩眼睛都亮了：“糖糖！宝宝也要！”
“你之前偷舔我杯子里的果酒，还没罚你呢，不给吃，当惩罚。”棠溪尘捏了捏它的小鼻子。
“呜……”小家伙立刻蔫了，把脸埋进棠溪尘颈窝，只露出一只蓝眼睛偷看竹念吃糖，小嘴无意识地吧唧了两下。
白寻扶着竹念站起来，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撑力。
他看了一眼监测仪上基本平稳的数值，对护士点点头：“辛苦了。”
“不辛苦，大师下次抽血前记得跟医生说说，看能不能调整下空腹时间或者药量，免得那么不舒服。”护士收拾着器械，又笑着补充，“还有您这小保镖，下回可以带个眼罩，省得捂了眼睛又捂您鼻子。”
竹念脚步还有些虚浮，大半重量靠在白寻身上，闻言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还赖在棠溪尘怀里装鹌鹑的小墩墩：“听见没？下回带个眼罩来。”
小墩墩立刻精神了，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好哒！宝宝记住啦！给和尚哥哥带孙悟空的面具！打妖怪！”
走廊的灯光将几人的影子拉长。
竹念含着糖，甜味丝丝缕缕蔓延开，身体的难受还在，但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他感受着肩头白寻沉稳的支撑，听着身后小墩墩嘀嘀咕咕筹划着“孙悟空面具”的傻话，还有棠溪尘偶尔低笑的应和，紧绷的身体再次舒缓了一些。
白寻扶他进入病房，竹念靠在病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被角，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隐隐的痛感在胃里翻搅。
他盯着白寻弯腰给他调整靠背的身影，那个盘旋了一路的问题几乎要冲口而出……如果好不了了怎么办？
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只是变成一声低唤：“白寻？”
“嗯？”白寻直起身，顺手把滑落的薄毯拉到他腰间盖好，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没有看到他眼底的退缩和踌躇。
竹念避开他的视线，盯着对面墙上毫无意义的宣传画，声音干巴巴的：“我要吃火锅。”
语气里带着点无理取闹的任性，仿佛像是为了掩盖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