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神色一板,威严的目光射向江辰:“江辰,朕问你,你可是故意重伤徐大人之孙?!”
“对,我就是故意的。”
江辰回答得铿锵有力,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随后又一脸懊恼地拍了下大腿,追悔莫及道:“哎!当时怎么就没给他打死呢!力道还是没控制好,失误,失误了。”
此言一出,徐安的悲愤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换上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连一旁侍立、向来不动如山的花伴伴,听到这番狂悖到极点的言论,眼皮子都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哼!放肆!”江渊勃然大怒,暴喝一声。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无名无分,形同庶人,竟敢在皇都之内故意重伤大臣家眷?”
他声色俱厉地训斥完,又转向徐安,语气却陡然一缓。
“徐爱卿,放心,朕不偏袒任何一方,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也供认不讳,那就按照我大禹律法来处理!”
江渊不等徐安开口,便又接着道:“说吧,你需要什么补偿?”
“补……偿?”
徐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蓄意伤人,证据确凿,本人都承认了,不应该是按照大禹律法,打入天牢,严惩不贷吗?
怎么就变成补偿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作答时,一旁的花伴伴突然低眉顺眼地插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徐大人,您或许是忘了。”
“我大禹律法,第一百二十七条增补款曾有言,凡有疯症者伤人,若未致其死,则由其监护人负全责,以金钱、财物予以赔偿,不追究其刑责。”
徐安当即一愣。
大禹确实有这么一条律法。
而且,这条律法能持续一百多年,十二年前,还正是由他亲自牵头,参与修订过一遍。
当时是为了彰显皇朝仁政,毕竟皇都上京城戒备森严,哪里有疯子敢四处晃悠?
所以这条律法一直形同虚设,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它的存在!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六皇子的一道保命金牌。
难道……就这么认栽不成?
他的良儿,年仅十八就突破到了先天境,是他们徐家最有希望在一甲子之内,冲击天人境的希望。
可如今……
徐安越想越不甘,心中那股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他猛地抬起头,根据家仆提供的线索,大声道:
“陛下!六殿下包下听雨阁三日,却只听曲观舞,此举条理清晰,不似疯症,还请陛下明察!”
“明察?!”江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指著依旧翘著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江辰,冲著徐安厉声反问:
“朕刚才不是当着你的面查过了吗?你难道没听到?”
“你告诉朕!普天之下,哪个神志正常的凶徒,会当着朕和苦主的面,如此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故意行凶,还嫌自己没把人打死?!”
“而且,这律法是现在才有的吗?”
“这……”徐安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正常人谁敢在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面前这么干?
这不明显的疯子,最直接的不正常吗?
而且,这条律法,当年就是他们这些臣子,在听闻六皇子得了疯症后,为了体恤圣心,主动提议修订的。
可谁能想到,这疯子……力气能这么大?
连先天境都挡不住。
徐安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血腥味,最终,他还是将满腔的悲愤与不甘,强行咽了下去。
身居高位数十载,他如何能不明白这位渊皇的脾气?
再这么跟一个疯子,和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皇帝纠缠下去,丢的只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