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说:“不是啊,他们拿了你那么多银钱细软,如今正好玉儿嫁过去,当他们的当家主母,整个成家的家产,都变成玉儿的了,岂不是正好。”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又去掰扯穆夫人的手:“放开我。我要去皇宫!!”
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李泽玉见势不妙,上去帮穆夫人,母女两个合力,才把李母摁下。
“祖母。你冷静点。”
李母怔愣着,看着李泽玉:“玉儿,你也向着你娘?祖母是为了你好!”
她要怎么回答才好?——好像怎么说,都不大合适?
李泽玉很窘迫,她说:“祖母。你冷静点。这事交给父亲母亲好不好?”
李母道:“他们懂什么。得听我的。”
也是没有经过脑子了,李泽玉脱口而出:“可您之前给姐姐选的顾蕴桥,也是个见异思迁,眼空心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今被皇上冷落一旁坐了大半年冷板凳的废物啊!”
穆夫人朝她猛打眼色都没来得及!
李母脸色大变,暴怒,高声喝道:“你,你敢忤逆祖母!你个逆女!!!”
喉头咯的一下,脸皮骤然紫涨,仰面朝天倒在了榻上。咕咚一下,唬得穆夫人面无人色,李泽玉奔上前抱着大喊:“祖母!!!”
……
“老太太怎么样了?”
“听说是气着了,得了那中风。正昏迷着。大夫说,如果两天之内醒不过来,就让做好准备……”
“阿弥陀佛,怎么会这样的?二姑娘平日不是挺乖巧听话的嘛,突然一下子,把祖母气坏了?她才刚刚被赐婚呢,要是传出去,说她恃宠而骄忤逆长辈什么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二姑娘从前也是孤拐性子,没少气人的。也就是这两年,才好点。现在嘛……我猜,她是得了赐婚,得意忘形了。”
一夜之间,李家赐婚的喜庆气氛,消散殆尽。
以讹传讹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了二姑娘胳膊肘往外拐,人还没嫁出去就先气坏了老太太的传言来。
赵嬷嬷气呼呼地说:“肯定是有人在里头带头起哄的!唯恐咱们家不乱呢!也不知道收的谁家的钱!也不知道是谁!太可恶了!!”
李泽玉听出来了,赵嬷嬷话里有话。她主动让木莲递了一杯温热的好茶给赵嬷嬷,问:“怎么说?”
扬起脖子一口气把茶水饮干,赵嬷嬷擦擦嘴巴,说:“这算是很腌臜的手段了。有那些趁着主家有大变故的奴仆,把主家里的小道消息,卖给外头的人。真的有人专门出钱买的……但买了消息的人,干什么去,可就门道多了!轻的,就编成话本段子,猎奇兜售,取个乐子。重的,就是主子家对门那些,买了消息去,弄你!”
“其实我小时候,老国公就遇到过一回。有个跟出门的男仆叫卢修的,很是爱喝酒,喝了酒就爱显摆。一来二去欠了酒钱。不得已,就拿了老国公什么时候要去参加金秋大祭的路线日子,讲了出去,抵了酒钱。谁知道那人是要弄老国公的,在那路上设了个假茶寮,骗老国公喝了药茶。老国公在金秋大祭上腹泻出来,挨了好一顿训斥。后来那卢修自己又一次喝多了,说了出去,才被知晓。老国公大怒,把他乱棍打死了!”
李泽玉听得背脊阵阵发冷:“没想到贩卖消息成了个产业链?”
赵嬷嬷没听懂最后仨字,不过也不以为意,她越说,越上火,脸皮紧皱,极为严肃:“所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姑娘千万不要轻看了这点流言蜚语。在这姑娘才定亲的时辰传出去,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李泽玉听着听着,也正色起来:“是。我记着了。”
打发了赵嬷嬷下去,她托着腮帮子,发了一会儿呆,又翻出那本几乎被翻烂了的《吃瓜手册》,想要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边找边琢磨:“姨娘搜集了这么多的瓜,难道也是花钱买回来的?她到底花了多少钱?为什么要弄这些个东西呢?……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