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京城西市的风都带着几分暖意,可这份暖意却吹不散淅香斋门前那短暂的喧嚣。自淅香斋打着“平价仿款”的旗号开张,隔壁熙和堂的门槛确实冷清了三日。
第三日傍晚,熙和堂的伙计阿福正倚在柜台边擦着药膏瓶,眼角余光瞥见淅香斋那边三三两两走出来几个客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其中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妇人路过熙和堂门口,脚步顿了顿,探头往里望了望,最终还是掀了帘子进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阿福小哥,还是给我拿一盒玉容膏。”
阿福笑着应了,手脚麻利地取了锦盒包装的玉容膏:“王夫人,您这才去隔壁转了一圈,怎么又回来了?”
王夫人接过锦盒,指尖摩挲着精致的云纹雕花,叹了口气:“别提了,那淅香斋的膏子看着和你们家差不多,可抹在脸上又干又涩,还带着股子说不清的怪味。我家那口子说我昨儿晚上脸都起了干皮,哪像在你们家做护理,又滋润又舒服。这钱啊,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贪便宜真是花钱找罪受。”
这话刚落,又有两个姑娘结伴进来,正是前两日被淅香斋低价吸引过去的绣坊女工。“请问今天还有空位吗?我们想做个面部护理,还是你们家的香膏用着安心。”其中一个圆脸姑娘红着脸说,“昨儿在淅香斋买的那个‘仿七白膏’,涂了半天不仅没变白,反而觉得脸发紧,差点误了绣活儿。”
里间正在调配新香膏的沐熙听到动静,掀开竹帘走出来,一身月白襦裙衬得她气质温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两位姑娘快请坐,银霜,给她们准备物品。”她看向那两位姑娘,语气温和,“护肤品这东西本就因人而异,适合自己的才最好。既然觉得不舒服,以后还是慎选。”
姑娘们连连点头,对沐熙的体贴更是感激。
这般情景,连着几日都在熙和堂上演。那些图新鲜、贪便宜的客人去淅香斋一趟,体验过粗糙的服务和劣质的膏霜后,大多又转回了熙和堂。毕竟,熙和堂不仅香膏用料实在、配方独特,店里的护理更是细致周到,从洁面到按摩再到最后的香膏养护,每一步都让人觉得舒适惬意,是真正的“变美享受”,而非淅香斋那般草草了事、只求快速成交的“花钱受罪”。
熙和堂的生意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红火,甚至比之前更甚——经此一遭,客人们更认熙和堂的品质了。
可沐熙知道,淅香斋的周掌柜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没过几日,店里的几个伙计和负责护理的姑娘就悄悄来找沐熙。为首的是跟青竹,她性子泼辣,做事利落,此刻脸上带着几分不屑:“掌柜的,那淅香斋的周掌柜真是没安好心,昨儿派人来偷偷找我们,说要花银子收买我们去他那儿做事。”
“哦?他许了什么条件?”沐熙正在灯下翻看账本,闻言抬眸,眼神平静无波。
旁边的小婉撇了撇嘴:“还能是什么?说给我们涨月钱,可细问之下,那所谓的‘涨钱’,还不及我们现在月钱的一半!而且他还说,只要我们把店里的香膏配方偷偷告诉他,再帮着他说熙和堂的坏话,以后还有重赏。”
“真是异想天开。”青竹冷笑一声,“先不说我们大多都签了卖身契,就算没有,掌柜的待我们这般好,月钱足、福利厚,过节还有额外的赏赐,店里的姐妹伙计相处得跟家人似的,谁会去他那破地方受委屈?我当场就把那说客骂走了,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动摇。”
沐熙放下账本,看向众人,眼底满是暖意:“多谢你们信得过我,也信得过熙和堂。周掌柜大概是想不到,我这里的待遇会比他那好上许多,毕竟在他眼里,做生意只看眼前的利,却忘了人心才是最宝贵的。”她顿了顿,又道,“你们做得对,以后若再有人来骚扰,直接打发走便是,不必理会。”
众人应了,各自退下。沐熙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周掌柜连收买伙计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可见已是急了眼。她原以为,经历过客人回流,周掌柜该收敛些,可看这架势,恐怕还有后招。
事实证明,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