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说你们肯定渴坏了!”那温热的米汤,带着家的味道和战友的关怀,缓缓流入李达的喉咙,温暖了他的身心。
米汤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李达喝第一口时,烫得舌尖发麻,眼泪却跟着涌了上来,那是感动与幸福的泪水。这是用新收的玉米熬的,带着淡淡的甜味,他多久没尝过热乎东西了?记得最后一顿正经饭,还是在甘溪战前吃的,炊事班煮的红薯稀饭,里面飘着几片野菜叶,那是他们在艰苦岁月中的珍贵回忆。
篝火噼啪作响,将两个军团战士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忽长忽短地晃动着,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诉说着他们的相遇与重逢。红三军的战士们把自己的干粮袋倒了个底朝天:炒米、红薯干、还有半包用桐叶包着的盐巴,堆在芭蕉叶铺成的“桌布”上,像座小小的山,那是他们无私的奉献。李达看着那个给王排长包扎伤口的红三军卫生员,发现对方用的草药和自己药箱里的一模一样——都是黔东特有的血三七,叶片背面泛着紫晕,这是大自然给予他们的珍贵馈赠。
“贺军长三天前就派我们出来接应了。”王大石头往火堆里添了根干柴,火星溅在他磨破的鞋面上,他却毫不在意,“他说你们准会走梵净山,让我们沿着龙川河搜。”他指着手腕上用红绳系着的木牌,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龙”字,“这是苗族老把式给的,说戴着能避瘴气。”这些小小的细节,都体现了红军与当地百姓的深厚情谊,以及他们在艰苦环境中的相互扶持。
李达突然注意到,红三军战士的绑腿上都缠着圈茅草,草叶上还沾着河泥。“你们是从河边过来的?”他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石头上也没觉得疼,那是兴奋与急切的表现。王大石头点头时,他看见对方军裤的裤脚还在滴水,水珠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升起细小的白烟,仿佛是命运的乐章。
“顺着这条溪走,一个时辰就能到渡口。”王大石头用树枝在地上画出路线,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绘制一幅宏伟的战略蓝图,“我们的船就藏在下游的芦苇荡里,撑船的是土家族老向,他撑船比走路还稳当。”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李达耳边,“贺军长在枫香溪等着呢,说要给你们接风,让炊事班杀了那只芦花鸡!”这充满生活气息的话语,让李达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战友的热情。
李达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峦,突然想起任弼时出发前的嘱托:“无论多难,都要把队伍带到黔东,那里有贺龙同志的红三军。”当时任政委咳得厉害,手帕上沾着的血点像朵绽开的红梅,却依然笑得坚定,“告诉贺龙同志,中央相信我们能在黔东打出一片新天地。”任弼时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激励着李达和战士们不断前行。
与此同时,任弼时、肖克率领的红六军团大部队还在与追击的黔军重兵激烈周旋。队伍被敌人逼进了一片险峻的山谷,四周山峰高耸入云,仿若大自然设下的绝境。敌人的枪声不时在耳边回响,如同一阵阵夺命的鼓点。战士们已几天几夜未合眼,疲惫和饥饿让他们脚步踉跄,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那是对革命的信仰和对胜利的渴望。
任弼时骑在马上,眉头紧锁,他不断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思考着突围的办法,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破解一道世界难题。肖克来到他身边,声音有些沙哑:“政委,敌人把我们围得越来越紧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任弼时点点头:“我知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他们深知,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战士们陷入更深的危险。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一阵骚动,一个战士跑来报告:“政委,前面抓住一个可疑的人,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任弼时和肖克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会带来怎样的消息。
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任弼时看到了那个被抓住的人。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农民衣服,头发凌乱,仿佛经历了无数的奔波与磨难,但眼神却透着机智和坚定,那是一种在困境中不屈的光芒。“你们是红军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