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机枪突然哑火,确实让神兵们士气大振,不少人嘴里都在念叨“神灵保佑”。
宁国学蹲在他身边,帮着递工具:“让他们这么想也无妨。有时候,一点‘奇迹’能让弟兄们更有信心。但你要记住,真正的奇迹,是咱们自己打出来的。”他顿了顿,看着远处正在分发粮食的百姓,“你看那些百姓,他们信神,是因为日子太苦,没别的盼头。咱们得让他们明白,能救他们的不是神仙,是手里的枪,是团结起来的力量。”
黄老三用力点点头。他将清理好的机枪重新组装起来,拉动枪栓,“咔嚓”一声脆响,流畅而有力。他举起机枪,瞄准远处的树干,想象着张云佩逃跑的背影,眼神变得坚定。
果然,当天晚上,池坝神坛就传遍了“神灵显威,破了民团火器”的说法。万太义拿着那张被子弹打中的血符,在篝火旁唾沫横飞地讲述:“当时那机枪正对着咱们的弟兄扫射,我立刻请动黄号老祖,念动‘定枪咒’,那机枪就像被钉住一样,再也打不出子弹!这就是神力!”
神兵们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围上来求“定枪咒”。张进礼趁机宣布:“明日起,加练‘请神上身’功!让每位弟兄都能得到神灵护佑,让民团的枪炮变成烧火棍!”
黄老三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心里却很平静。他知道,这些符咒和咒语或许能暂时鼓舞士气,但真正让他们活下来、打胜仗的,是宁国学的智谋,是弟兄们的勇气,是那挺偶然卡壳的机枪——而这“偶然”,也是民团平日疏于保养武器的必然结果。
夜深了,篝火渐渐熄灭,弟兄们大多已经睡去。黄老三却睡不着,他悄悄来到祠堂后的柴房,宁国学正在那里擦拭武器。“宁公,”黄老三轻声说,“我想教弟兄们保养枪支,您看行吗?”
宁国学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小子,正合我意。明日起,每天操练结束后,你就带着弟兄们清理武器,教他们怎么擦枪、怎么装弹、怎么排除故障。告诉他们,这才是真正的‘护体功’。”
接下来的日子,池坝神坛出现了奇特的景象:白天,张进礼和万太义带着神兵们念咒、画符、练“请神功”,祠堂里香烟缭绕,咒语声不绝于耳;晚上,黄老三则带着愿意学的弟兄们在柴房里擦枪、拆枪、讲解武器原理,煤油灯的光芒下,钢铁的冷光取代了符咒的诡异红光。
有些弟兄不理解,觉得保养武器是“不信神”的表现。黄老三就拿着那挺卡壳的机枪给他们看:“你们看,这机枪为什么会卡壳?因为民团不保养,神灵才不帮他们。咱们把枪擦干净,子弹上足油,神灵才会保佑咱们的枪打得准、打得狠!”
这个说法巧妙地将“保养武器”和“神灵保佑”结合起来,让弟兄们更容易接受。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擦枪的队伍,他们发现,经过清理的枪支确实更顺畅,打起来也更有力,心里对黄老三的信服又多了几分。
半个月后,张云佩再次纠集兵力来犯。这一次,他学乖了,带来了四挺机枪,还特意派了一个懂武器的老兵负责保养。他发誓要报上次的仇,将池坝夷为平地。
得知消息时,张进礼和万太义还在忙着画“灭机枪符”,声称这次要请“太上老君”上身,让民团的机枪全部变成废铁。宁国学则和黄老三召集骨干弟兄,制定伏击计划。
“这次他们肯定会重点保护机枪,咱们不能指望卡壳了。”宁国学指着地图,“东边山口太窄,不利于展开;西边树林茂密,适合设伏。黄老三,你带一队人,带着炸药去炸他们的后路,断了他们的撤退路线。我带主力在树林里埋伏,等他们进入包围圈,就用机枪和鸟铳压制,然后冲出去近身肉搏。”
黄老三领命,带着二十个弟兄和几包炸药,悄悄潜入西边树林的后山。他们在民团撤退必经的小路上埋下炸药,接好引线,然后躲在暗处,等待信号。
没过多久,张云佩带着民团士兵果然进入了树林。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四挺机枪分别架在队伍的前后左右,防备着伏击。张进礼和万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