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玄舟撕裂死寂的虚空,如同一颗坠入冰海的流星,义无反顾地冲入那片横亘于宇宙深空的、凝固的银色长河——永冻星河。
舱内,连时间仿佛也被冻结。冰冷的金属舱壁凝结着细密的霜花,空气稀薄得如同置身真空边缘,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的寒意。
舷窗外,不再是熟悉的星光璀璨夺目,而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巨大的、形态各异的星辰残骸被永恒冻结在某种毁灭的瞬间,形成一片片扭曲怪诞的冰雕森林。
它们散发着黯淡的、冰冷的银光,如同无数巨大而空洞的眼眸,在绝对的寒冷与静默中,无声地注视着这唯一闯入的不速之客。没有声音,没有波动,只有一种法则层面的、深入骨髓的“凝固”感,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被冰封。
“咕……呃……”苍烈庞大的身躯蜷缩在角落,每一次压抑的喘息都喷吐出浓重的白雾,瞬间在舱壁上凝结成霜。他胸前那块被云澈终焉之力强行冻结的暗紫色“墨玉”伤口,正散发出彻骨的寒意,与外界永冻星河的冰冷产生着诡异的共鸣。
污秽虽被封印,但那沉重的束缚感和冰冷的侵蚀感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体内潜藏的毒瘤。巨人独眼死死盯着舷窗外那些巨大的冰封星骸,血脉深处传来阵阵悸动,那是源于同源的悲鸣与召唤。星骸的遗骨……就在这片冰墓之中!
它们巨大的、冰封的轮廓在视野中沉浮,如同沉默的墓碑,诉说着一个辉煌文明的最终归宿。一股混杂着悲愤、绝望与最后一丝使命感的火焰,在他被冰霜覆盖的心脏深处艰难燃烧。
云澈盘膝坐在星儿身侧,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山。玄舟精纯的能量流如同涓涓细流,极其缓慢地汇入他胸前那缓慢旋转的悲愿终焉之核。核内灰蓝枯寂的光芒,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每一次微弱的闪烁都伴随着他身体难以察觉的轻微痉挛。
强行封印苍烈的污秽,几乎榨干了这枯竭核心的最后一丝活性。恢复?在这片能量被法则级冻结的绝域,连玄舟汲取的能量都稀薄得可怜,恢复的速度远不及消耗。他必须像在沙漠中寻找露珠的旅人,精准地攫取每一丝可用的力量,维系着自身不坠,维系着星儿眉心的星芒不灭,维系着玄舟在这片凝固死域中艰难穿行的航向。
他的大部分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早已探出玄舟,融入这片冰冷的星河。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却令人心悸。感知被严重扭曲、迟滞,仿佛在粘稠的冰浆中穿行。
那些巨大的冰封星骸并非死物,它们的“死寂”本身就是一种恐怖的力场,散发着凋零与终焉的气息,如同无数个微缩的归墟之眼,在无形中侵蚀、同化着一切闯入者的生机与意志。
更深处,一种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冰冷粘稠的恶意,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缓慢而沉重地脉动着,每一次脉动都让云澈的终焉之核产生近乎崩溃的共鸣震颤——那是万瞳之渊!它就在这片星河的核心深处沉眠!仅仅是感知上的触碰,就足以让神帝级(元始层)的神魂感到撕裂般的恐惧与冰冷。
星儿安静地躺在能量平台上,如同最精致的冰雕。只有眉心那点冰蓝星芒,在云澈不惜代价的微弱终焉之力维系下,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却始终不肯熄灭。它成了这片死寂冰原上唯一的坐标,唯一的灯塔。
云澈冰冷的目光,从未真正离开过那点微光。她的呓语——“万瞳之渊”、“门”、“钥匙”——如同烙印,刻在他的神魂深处。她是风暴的中心,是谜题的钥匙,更是归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抹除的根源。
玄舟在巨大的冰封星骸间谨慎地穿梭,如同在巨兽尸骸的肋骨森林中潜行的蜉蝣。舟体表面的幽蓝光晕被周遭的极寒压制得只剩薄薄一层,舟身不时传来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那是船体结构在恐怖低温下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微小的航向调整,都消耗着巨量的能量。
“左舷七分,下倾十五度,绕行!”苍烈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巨人血脉对星骸残骸的独特共鸣感知,“前方……有巨大的星骸残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