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银黑色的梭形舰船,其存在本身就像是对物理法则的一种嘲讽。
它没有引擎喷流,没有能量波动,甚至没有质量感,就那么突兀地嵌在虚空之中,仿佛它从一开始就在那里,只是此刻才被允许“显现”。
它的线条简洁到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或结构,通体流淌着一种冰冷的、非反射性的哑光,仿佛能吸收所有投向它的目光和探测波。
一股与“逻辑真兽”同源,却更加内敛、更加深邃的绝对理性气息,如同无形的寒潮,悄然弥漫开来,让刚刚因“秩序炸弹”成功引爆而稍显振奋的气氛瞬间冻结。
“星骸议会……他们果然被引来了!”苍烈的心沉了下去。尽管早有预料,但当对方真的如此迅速、如此诡异地出现时,那种直面未知高等文明的压迫感,依旧令人窒息。
“检测到高维信息屏蔽力场!无法扫描其内部结构!能量等级……无法评估!”辉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对方……正在记录‘母源’法则风暴的数据,同时……其感知焦点已部分转向我们撤离的航向!”
它不仅在观察“母源”的受创情况,更注意到了制造这场混乱的“源头”!
“加速撤离!启动所有干扰措施!”苍烈毫不犹豫地下令。潜航舰和前方的侦察舰将引擎功率推到极限,同时释放出大量的能量诱饵和空间干扰箔条,试图扰乱可能的追踪。
星儿更是全力催动星辰之力,在舰队后方布下一片璀璨而混乱的星辉迷雾,试图遮蔽一切痕迹。
然而,那艘银黑梭形舰船对此毫无反应,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如同一位冷漠的科学家在观察培养皿中的微生物争斗。这种无视,反而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压力。
“它没有立即攻击。”曦舞的声音通过链接传来,依旧冷静,但带着一丝凝重,“它在收集数据,评估变数。‘秩序炸弹’引发的法则风暴,对于追求某种绝对‘平衡’或‘逻辑洁癖’的星骸议会而言,同样是一种需要分析的‘异常’。”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星儿紧张地问。
“按原计划,全速返回前哨站。”曦舞道,“在摸清这‘巡宇者’的具体意图和实力前,不宜正面冲突。此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已经达成,重创‘母源’,延缓其扩张,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她的超维意志如同最敏锐的雷达,牢牢锁定着那艘银黑舰船,防备着任何可能的突袭。
但对方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直到潜航舰和侦察舰彻底脱离该星域,消失在常规航行视界之外,它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只是一件被遗忘在战场边缘的冰冷雕塑。
……
返回第七秩序前哨站的旅程,比去时更加沉默。
虽然成功重创了“母源”,证明了主动出击策略的可行性,但“星骸议会”巡宇者的出现,如同悬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更深的危机。
一回到前哨站,曦舞甚至没有休息,直接对辉下达指令:“调动所有资源,优先完成两件事:第一,全力分析记录到的‘巡宇者’舰船所有数据,哪怕是最微弱的空间涟漪或能量残余,尝试建立其行为模型和威胁评估。第二,加速‘秩序熔炉’优化和防御体系升级,我们需要更强的壁垒和更快的反应速度。”
“明白!”辉立刻投入工作,主控室内数据洪流再次奔腾不息。
苍烈则直接前往训练场,开始消化此次行动的经验,尤其是对“受控瑕疵之力”的运用有了新的体会。
他需要更精微的掌控,未来可能不仅要模拟“母源”波动,甚至可能需要模拟更复杂的存在,以应对愈发诡谲的局面。
星儿也默默修炼,她的星辰之力在隐匿和干扰方面展现出巨大潜力,她希望能更进一步,在未来可能发生的、与星骸议会的对抗中发挥更大作用。
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悄然流逝。
数日后,初步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辉在主控室内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