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眼前豁然开朗,也都放松下来。
这时,明远和尚冷冷开口:“我要是你们,现在可高兴不起来。
护城河源头是进不死城唯一的路,我们能想到,设局的人会想不到?”
他一句话点醒了我,我立刻放下手里的水,掏出手电照向水下——
死寂的水里,似乎游着许多形状古怪的“鱼”。
它们看似在动,但水是静止的,它们也是静止的。
动的,仿佛是我们自己。
我转头看向明远,这时小辉突然惊叫:“骷、骷髅!”
他指着水面,脸色惨白。我再次细看那些“鱼”,竟全是无皮无肉的鱼骨!
“这是……?”
明远念了声佛号,走上前,从腕上摘下一颗佛珠,朝水面掷去。
原以为会打几个水漂,谁知佛珠刚触水面,就像被什么吸住一般,直直沉了下去,再无踪影。
“弱水三千,轻羽不浮。这水古怪,再轻的东西也会沉。”
“那我们怎么过去?”
“把河填了。”
“哈?你当自己是精卫啊?古有精卫填海,今有和尚填河?”大壮嚷起来。
“莫急。这水不深,但会蚀人骨肉。只要垫些东西,就能安然渡水。”说着,明远不知从哪取出一叠厚厚的布。
我一眼认出,那是西域进贡的丝绸!
“你从哪拿的?”
“寺里收的。当年外邦进贡,天子赏赐给玄奘法师不少,全被他转赠寺院,其中就有这批丝绸。我们可以用它铺一条路。”
明远的方法是:一人带着布先蹚水到对岸,然后两岸的人各执一端,将布展开铺在水面上,这样就不会沉下去,也不会被水腐蚀。
但问题是:水既然能蚀骨,那蹚水过去的人,双腿还能保住吗?
“没事,这事有个最合适的人选。”了却和尚将视线转向我。
王胖子顿时急了:“你胡说什么!你自己怎么不过去?凭什么要让陆远去!”
“他身上带着延维蛊。”
“那东西能随便用吗?”
了却和尚耸耸肩:“那贫僧也无能为力。”
气氛顿时凝固了。
虽然延维蛊能够再生肢体,但暂且不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延维蛊与梅姨身体相连这件事,光是双腿被腐蚀时产生的剧痛,就是我和梅姨难以承受的。
这简直就像是在硫酸里洗脚,在热油中沐浴。
如果只需要我一个人承受,我或许不会犹豫。
可现在还要连累梅姨,这就不是我能独自决定的了。
我借了刘飒的手机联系梅姨,虽然难以开口,但还是不得不向她说明情况。
电话那头,梅姨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这件事很为难,既怕她拒绝,又怕她答应。
过了许久,电话里传来梅姨轻柔的笑声:“没关系,你去吧。”
“可是……”
“你也是我的孩子啊。我就当是再体验一次分娩的痛了!”
梅姨的话像一根针,深深刺进我心里。
让我倍感心疼。
了却和尚此时推了我一把:“阿弥陀佛,施主请去吧,小僧自有办法。”
如今我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好硬着头皮涉水过河。
我卷起裤腿,刚踏入水中,就感到双腿传来刺痛和强烈的灼烧感,仿佛双腿的皮肤在入水的瞬间就被烫掉了。
低头看去,淡蓝色的水面上泛起了血红。
那是钻心的疼痛。
但越是疼痛,我越不能停下。
不顾双腿剥皮蚀骨的撕裂之痛,我艰难地向前挪动。
以前看电视剧时,总不理解为什么受伤的人会显得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