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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着那边呢?”
“送来的烤鱼我们都试吃了,没问题。他们派了个少年过来帮忙搬东西,我留他在粮仓外守了一夜,没乱动。”
陈墨点头:“小心没错。那碗椰浆不是想杀我,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如果当场翻脸,可能就打起来了。”
“现在他们知道我们不怕也不急。”苏婉娘说,“明天我想带些染好的‘烟雨绫’去交换椰壳和藤条。颜色越鲜艳的东西,他们越感兴趣。”
“可以。”陈墨从腰间取下青铜腰牌,倒出几粒金穗稻种,“这是第一批试种样本,你拿去交给负责垦荒的管事,叮嘱他们分三块地种,记录每日水量和发芽情况。”
“明白。”
她正要离开,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名守卫进来禀报:“土着长老来了,说要见您。”
陈墨起身迎出。
老者独自站在营地边缘,手里提着一盏鱼油灯。他看见陈墨,抬起左手,掌心放着一块黑色石头,形状像箭头。
陈墨接过,翻看一圈,又还回去。
长老指了指远处一片高地,做了个插旗的手势。
陈墨懂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清晨,队伍向内陆推进三里,来到一处缓坡。这里背靠山林,前临溪流,土地松软,适合耕种。长老带着二十名族人等候在此。
陈墨命人抬出一块青铜碑,上面刻着十二个字:“大胤乾元三十七年,陈氏垦殖于此”。
他亲自将碑立起,用石锤夯实基座。苏婉娘捧来一篮稻种,撒在碑周围。长老走上前,将自己的骨杖插在一旁,又从颈上取下一颗鲨齿,埋入土中。
仪式结束,双方各自后退三步。
陈墨拿出一卷“烟雨绫”赠予长老,对方回赠一张猎豹皮和五根打磨锋利的骨矛。
中午时分,第一批田垄被犁出,木犁套着牛,沿着标记线缓缓前行。苏婉娘站在田头,手里捏着算盘,记录每一亩的开垦进度。几个土着孩子躲在树后偷看,其中一个胆大的跑出来,捡起掉落的稻种,小心翼翼放进怀里。
傍晚,陈墨巡视完营地,回到主帐。桌上摆着今日的账册,他翻开第一页,拿起笔准备核对。
这是他每晚必做的事。
刚写下一行数字,帐外传来动静。
一名守卫匆匆进来:“苏姑娘在粮仓那边被人拦住了,说是土着的一个青年要抢她手里的布匹。”
陈墨放下笔,走出去。
月光下,苏婉娘站在粮仓门口,手里紧紧抱着一捆绸缎。那青年满脸通红,嘴里喊着什么,作势要冲上来。两名守卫挡在前面,却没有动手。
她抬头看向陈墨,声音平稳:“这不是抢劫,是求婚。”
陈墨愣住。
她解释道:“刚才我去教她们用算盘点数,这小伙子把自己的羽毛项链挂在我账本上,这是他们表示心意的方式。我没理会,他就急了。”
陈墨看向青年,对方虽激动,但眼神不恶。
他转头问翻译:“按他们的规矩,女方拒绝,会怎样?”
“一般给一件礼物就算了结,若强行纠缠,会被族人驱逐。”
陈墨从腰间取下一枚铜扣,递给苏婉娘。她接过,走到青年面前,将铜扣放进他手中,又指了指地上的羽毛。
青年低头看了看,脸上涨红,随即单膝跪地,磕了一个头,转身跑开。
周围土着窃窃私语,有人笑出声。
苏婉娘回来时,陈墨问:“你觉得他们会守约多久?”
“至少三个月。”她说,“他们信看得见的东西。稻子长出来之前,就是考验期。”
“那就用三个月证明。”陈墨望向远处的青铜碑,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一夜无事。
第三日,长老派来一名向导,带工匠寻找水源。勘探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