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县令,于情于理都该为长。
其声如铁石掷地,不容置疑。
刘俊再三推辞不过,只得应允。
大哥!
关羽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在满是风霜的脸上冲出两道晶亮的痕迹。
他想要行礼,却被刘俊一把抱住。
二弟......
刘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关羽嗅到了对方官服上残留的血腥气。
混合着药香,竟让他想起河东老家的枣花。
好好养伤。
刘俊松开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待二弟痊愈,当共饮血酒,祭告天地。
关羽重重颔首,攥着半块玉佩的手指关节发白。
戌时三刻,刘俊提着灯笼来到县衙后院。
一百六十三名投降的县兵被临时关押在此,三三两两靠在墙根下。
见县太爷到来,不少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眼中尽是戒备。
都起来!
刘俊将灯笼挂在树枝上,昏黄的光晕在众人脸上跳动。
县兵们慢吞吞站起,人头攒动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
刘俊注意到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始终抱着胳膊,嘴角挂着冷笑。
本县知道尔等在想什么。
刘俊随意地靠在石磨上,
诸位定在想,刘某不过是个捐钱买官的公子哥,还不如跟着袁县丞吃香喝辣,是也不是?
刀疤脸嗤笑一声:大人既然明白,何必浪费口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俊不恼,反而走近两步:好胆色!报上名来。
王猛,原陈县尉帐下什长!
王什长。
刘俊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尔在行伍几载?每月实领饷钱几何?
王猛神色一滞,抱拳答道:
回大人,卑职投军六载有余。每月...
他喉头滚动,声音渐低:折合铜钱不过四百余文。
四百文?
刘俊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哗啦一声展开,
朝廷明令,什长月饷八百文!
竹简重重拍在石磨上,震起一层浮尘。
尔等在浴血卖命,
刘俊声音陡然拔高,指节叩得竹简咚咚作响,那两个老贼却在后方中饱私囊!
他突然一脚踹翻旁边的水桶,清水溅湿了众人的靴面:
这等喝兵血的行径,天理难容!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
几个年轻士兵涨红了脸,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刘俊突然踏上石磨,靴底碾着竹简发出刺耳的声响:
即日起!凡愿效命于某帐下者——士卒月饷五百文,钱粮参半,分文不欠!
刘俊右手成拳,重重捶在胸口:
重伤残疾者供养终身!战殁者抚恤三万钱!
话音未落,院中已响起一片抽气声。
刘俊趁势道:本官还要重整军制!
剑锋直指王猛,似王猛这般悍卒,若能通过校考,莫说队率,便是都尉也当得!
王猛闻言,虬髯微颤,握刀的手松了又紧,铁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刘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本官知道,尔等甘为袁贼爪牙,想必家中妻小皆被其掌控了吧?
近百名县兵突然别过脸去。
刘俊突然地一声拔出佩剑,寒光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银弧:
某刘俊在此立誓,必为尔等讨回公道!但——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想要跟着本官吃粮当兵,就得拿出真本事!
听令!
刘俊剑锋一转,直指县衙围墙,所有人随某绕院跑三十圈!
前一百二十名留下吃足饷,余者发粮遣返!
话音未落,年轻县令已率先冲向院门,官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当最后一名县兵踉跄着冲过终点时,刘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