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你说，今日日落时分，我等能否在这城头饮酒？”
郭嘉淡淡一笑：“嘉已备好庆功酒。”
此时，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原野上如同潮水般开始涌动的无数兵甲。
…………
辰时整，一声凄厉的牛角号从曹军大营升起，紧接着是公孙瓒军中的犀角号与之呼应。
曹操稳坐望楼，面无表情地将令旗向前一挥。
五万大军如同苏醒的巨兽，开始向巨鹿西城墙蠕动。
“先登城者，赏千金！后退者，斩！”
夏侯惇的独眼中凶光毕露，率先踏上摇摇晃晃的浮桥。
他身后的曹军步兵组成鱼鳞阵，巨大的盾牌在晨光下连成一片移动的铁壁。
箭矢从城头倾泻而下，钉在盾面上发出密集的“夺夺”声。
护城河瞬间被无数双脚踏得水花四溅。
云梯如同嗜血的藤蔓，一架接一架地搭上城墙。
几个身手矫健的先登兵口衔短刀，开始向上攀爬。
“咚！咚！咚！”
城头战鼓擂响。
冉闵一把扯掉破损的战袍，赤膊站在垛口，长戟指向城下如蚁群般的官军：
“滚木！放！”
直径逾尺的巨木沿着城墙斜面轰然滚落。
一架云梯被拦腰砸断，爬在上面的士兵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坠落。
惨叫声中，夏侯渊在城下连珠箭发。
三支雕翎箭穿过垛口，将正在推动滚木的三个黄巾力士射穿。
“弓手上前！”
严纲率领白马义从在城下来回奔驰，骑兵们用骑弓向城头抛射。
但俯射的角度让箭矢威力大减，多数被女墙挡住。
高顺的陷阵营冒着箭雨，用巨盾组成龟甲阵，护着冲车向城门逼近。
“轰！”
巨木撞击城门的闷响让整个城墙微微颤抖。
张辽亲自率刀盾手护卫两翼，格挡着从城头投下的标枪。
“金汁！快！”
冉闵的吼声在城头回荡。
十几口大锅被架起，恶臭的沸腾粪汁顺着城墙泼下。
正在爬城的数十名士兵顿时发出非人的惨嚎，浑身冒烟地栽进护城河，溅起浑浊的水花。
张辽急令刀盾手结阵，铁盾组成防雨棚。
滚烫的粪汁在盾面上飞溅，恶臭弥漫战场。
一个年轻的曹军士兵被溅到的液体烫伤，丢下盾牌惨叫打滚，立刻被城头射下的箭矢钉死在地。
激战不过一刻钟，城下已经堆积起数千具尸体。
护城河水被染成暗红，浮尸堵塞了河道。
夏侯惇的左肩插着一支箭，却仍在指挥部队继续攻城：
“第二梯队上！不要给贼喘息之机！”
公孙瓒焦躁地劈断箭杆：“这样打下去伤亡太大！”
曹操冷静观察城防：
“张宝把重兵放在西门，东、南两路该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