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公孙瓒目睹这一切，一拳砸在垛口上，指甲深陷肉中，鲜血顺着城墙砖石流淌：
我的白马义从啊！
参军关靖急忙拉住他：
主公，快下令撤退！还能保全部分兵力！
但为时已晚。
八千白马骑兵在密集的火网中死伤殆尽，最终只有不到两千骑带着满身伤痕逃回城内。
战场上，雪白的战袍被鲜血染成刺目的红色，阵亡将士的尸首铺满了辽水河畔。
公孙瓒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战甲。
关靖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主公，只见这位曾经威震北疆的名将，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日军火炮持续轰击一个时辰，襄平城墙终于支撑不住。
随着震天巨响，一段三十丈的城墙轰然坍塌，露出巨大缺口。
天亡我也！公孙瓒跪地长叹。
苏醒过来的刘备挣扎起身：
伯圭兄，速退！留得青山在......
卑弥呼在后方本阵下达总攻令。
日军如潮水般从缺口涌入，与守军展开惨烈巷战。
公孙瓒的亲兵拼死抵抗，街道上堆满尸体。
主公，从北门走！
田豫浑身是血地杀到，末将愿率部断后！
公孙瓒望着这位追随自己多年的将领，眼中含泪。
田豫的铠甲已残破不堪，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渗血，但他目光坚毅如铁。
允诚...
公孙瓒声音哽咽，务必活着回来。
田豫重重叩首，转身高呼：
幽州儿郎听令！随我断后，杀倭寇！
此时刘备扶着重伤的简雍走来，面色凝重：
伯圭兄，速决！
公孙瓒咬牙点头，与刘备率领残余的五万将士向北门突围。
断后的一万死士在田豫指挥下，用战车、残垣构筑防线，誓死拖延追兵。
北门外，溃败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向北平方向。
上杉谦信的火枪骑兵如影随形，这些身着南蛮胴具足的骑士在马上娴熟装填，铅弹如蝗虫般从背后射来。
保持阵型！
公孙瓒声嘶力竭地呼喊，但溃兵早已失去控制。
一名校尉刚回头组织防御，就被铅弹击中后背，扑倒在地。
刘备挥剑格开流弹，对公孙瓒喊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突然，侧翼杀出一支日军骑兵，直插队伍中部。
混乱中，运送伤兵的车辆被掀翻，伤兵的哀嚎声响彻原野。
田豫的断后部队且战且退，每一步都洒满鲜血。
在一条狭窄街巷，他们用身体组成人墙，硬生生挡住日军半刻钟。
当最后一名士卒倒下时，田豫已身中三弹，仍持刀屹立。
将军！亲兵拼死将他拖走。
此时北撤的队伍已溃不成军。
上杉谦信的骑兵如狼群般撕咬着撤退队伍，每次冲锋都带走无数生命。
平原上到处是倒毙的士卒，鲜血染红了初春的草地。
伯圭兄！看前面！
刘备突然指向雾霭深处。
北平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城头上隐约可见汉军旌旗。
残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仿佛濒死之人看到救命稻草。
但公孙瓒的心却在滴血。出发时的九万大军，此刻仅剩不足三万残兵，而且人人带伤。
他回头望去，来路已被日军旗帜覆盖，田豫的断后部队恐怕凶多吉少。
朝阳升起，照亮了这条用鲜血铺就的退路。
活下来的将士相互搀扶，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北平城。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失去战友的悲痛。
…………
兖州陈留郡外，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