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最后一丝光辉在生存的本能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整个玄黄世界的秩序,从根基上开始了彻底的、无可挽回的崩坏,仿佛末日审判已然降临。
抗天同盟通过几座耗资巨大、侥幸未被完全摧毁的超远距离传讯法阵,断断续续地接收着来自世界四面八方的、充满了绝望与毁灭的信息碎片。每一个消息传来,都像一柄冰冷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留守在死海边缘的每一位同盟成员的心头,让他们的脸色一分分地苍白下去。
“四海……同时……这是天道要彻底清洗大地,重启纪元吗?”金沙帮那位一向以坚韧泼辣着称的女首领,此刻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她的家乡虽深处内陆,暂时未受海啸直接冲击,但唇亡齿寒的道理,在如此灭世灾劫面前,谁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旦沿海彻底沦陷,内陆又能支撑多久?
裕亲王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色铁青得吓人,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是天道最后的疯狂!它已经感知到了我们的接近,感知到了死海这里可能存在的变数,感知到了沈渊这个‘异数’带来的威胁!所以,它在做最后的、也是最彻底的反扑!它要在我们可能找到生路之前,抢先一步,将整个玄黄世界彻底摧毁!让一切归于虚无!”
压力,前所未有、如同整个天地倾覆般的巨大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此刻的行动,不仅仅是为了拯救昏迷的沈渊,不仅仅是为了自救,更是与无情的天道进行一场争分夺秒的死亡赛跑!他们必须在整个玄黄世界被彻底拖入毁灭深渊之前,在这片代表着终极死寂的绝地之中,找到那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
然而,现实依旧残酷。面对眼前这片吞噬一切生机、连神识探入都会瞬间湮灭的漆黑死海,他们依旧一筹莫展,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沈渊虽然能与死海气息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但他依旧深度昏迷,无法主动引导他们,更像是一个被动的“坐标”,而非指路的“明灯”。
就在这内外交困、希望渺茫得几乎令人绝望窒息的关键时刻,团队中一直沉默寡言、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研究死海诡异特性的墨家传人墨玄,猛地抬起了头。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用水晶打磨的、布满了细微划痕的眼镜,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混合了绝望与疯狂求知欲的光芒,提出了一个听起来匪夷所思、大胆到极点的设想!
“既然这片死海,它的根本规则是排斥、乃至湮灭一切属于‘生’的能量与物质,”墨玄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语速极快,逻辑清晰,“那么,我们是否能够彻底抛弃旧有思路,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不使用任何蕴含灵力的飞行法器,也不采用任何具有活性的、自带能量波动的材料来造船。”
他伸手指向那片寂静得令人心寒的漆黑海面,语气斩钉截铁:“这片海,其本质可以看作是一种将‘静’与‘死’这两种概念推演到极致的体现。如果我们能制造出一种载体,它本身也达到一种极致的‘静’与‘死’的状态,其物质结构稳定到不可思议,几乎不散发任何能量波动,并且……能够与这片死海的海水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共振’或者……‘同化’效应?那么,是否就有可能,像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那样,暂时性地被这片死海‘接纳’,从而在其表面实现航行?”
“同化?” 一旁正在尝试用各种道术安抚沈渊体内紊乱气息的凌虚子闻言,手中拂尘一顿,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墨先生的意思是……并非对抗死海的规则,而是……模拟它,融入它,利用它?”
“正是此理!”墨玄重重一拍大腿,眼中精光爆射,吐出了一个在古老航海传说和机关术秘典中偶有提及、却从未有人实现过的概念——“定海神针!”
他急忙解释道:“此‘定海神针’非神话中那根可大可小的如意金箍棒,而是一种理念,一种构想!我们需要找到,或者亲手炼制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材料!这种材料,必须满足几个几乎不可能的条件:第一,其本身几乎不蕴含任何形式的生机与能量波动,是绝对的‘死物’;第二,其物质结构稳定到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