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窗而坐的人生得从容弘雅,俊爽英秀,眉目分明,鬓发如墨,肤白如玉,貌似天人,漂亮得如同一盏极致通透的白瓷,若仔细看,他与祁晏清眉眼间,有五六分相似。
这便是当今的太子,裴景衡。
闻此一问,他说道:“不过被方才南湖上一曲凄寂琴音,扰了心绪罢了。”
“能弹入殿下心境,那抚琴者必然是名家,不若差人去把那人寻来,为殿下再奏一曲。”
“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此曲便算是水底青山,意外之喜,不必特意去寻。”
弹琴最看心性感情,对方到了他面前,必是战战兢兢,再好的琴音,也白费了。
裴景衡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提及正事,一向淡漠的祁晏清,面上也多了两分肃重:“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再过三日,那人就会去京兆府,提状上告。”
裴景衡应了一声:“传信下去,淮州那边也可以动作了。”
祁晏清想了想:“淮州一旦事发,以陛下之心,定会派人去迎,此事重大,不知殿下可想好了,派谁前去接应?”
毕竟是自幼一道长大的表兄弟,裴景衡一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有人选?”
“是。”祁晏清点头,“一旦事发,必然凶险,我觉得交由虎贲军参将江时序去办,再合适不过。”
裴景衡眉头微动:“孤还以为,你会举荐忠勇侯府的人。”
“以忠勇侯的性子和旧时渊源,不必我们的人举荐,他也定然会找机会去淮州的,倒不如先让威远侯府的人,在圣上面前表现一二。”
威远侯府刚跟太子搭上关系,他们如今是一个战线的。
而江时序又任职虎贲军参将,眼下不是战时,军中事少,若是能让他在陛下面前办一件漂亮的差事,江家想从角落里再度进入权力正中心,绝非难事。
他们拥有更多的筹码,日后也能更好的支持殿下。
届时江家水涨船高,起复荣光,想来也不会吝啬于请人给明棠治治眼睛,让她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最配得上她。
裴景衡一语落定:“就照你说的办吧。”
……
在食肆用完了饭食后,江明棠就该归家去了。
陆淮川心底有些不舍,却也知道她能出来同他约见半日,已经算是表态了。
他本想送她回家,可现在有江时序在,根本用不上他,于是缓步跟着,将她送上马车。
江明棠将要入车内,却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陆大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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