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衡忽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乌金绒氅,在她怔然的目光里,将它披到了她的肩头。
大氅传递着他身上的温度,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香气,一如眼前的储君一般,温和而又清润,让江明棠有种被他抱在怀里的错觉。
裴景衡淡淡问道:“穿这么少,不冷么?”
因为离得太近,她甚至于能轻而易举地数清他长长的睫毛,以及那一双澄澈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的眼尾处,有一颗小小红痣。
江明棠就这么卡住了,她近乎失神地盯着裴景衡,没有回答他的话。
直到他抬起眼睫,看向了她,她才恍然回神,本想说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变了:“殿下,您真好看。”
话一出口,对上裴景衡一瞬怔然的眼神,江明棠就后悔了。
“不,殿下,我是说您生得真……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谢谢殿下,您长得……”
坏了。
她刚要说什么来着?
她忘了。
江明棠忍不住皱眉,暗骂了自己一声。
她离得很近,裴景衡能清楚地看到她杏眸中的懊恼之色。
他不由得想到她在后园中说的话。
“太子殿下在我心里,压根不是男人。”
莫名其妙地,就起了逗弄之心。
他微微倾身,凑得更近了些,能清楚地闻见她身上传来的幽香,那只抬起的大手,似乎要抚上她的脸颊与脖颈。
江明棠呼吸一滞。
出于恭敬,不敢退让,更不敢躲避,她只能被迫仰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动作。
飘忽的目光,落到裴景衡的薄唇与喉结上时,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裴景衡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未动,神色不变,眸中却有笑意一闪而过。
他修长的手指微偏,拾起了她肩头的氅带,轻轻系上,而后退开一步,又恢复了方才的正色:“话还未说完,雪灾如何?”
江明棠:“啊?”
她眼神迷茫,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一瞬间,好像是被裴景衡勾引了。
但这一瞬间太短暂,来不及捕捉,以至于像错觉,根本令人无法察觉。
江明棠深吸了口气,身体微颤,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继续说道:“您将祭天典仪简办,朝中那些反对派看似服从,心里肯定还有怨气。”
“那些人很可能会借此机会,将雪灾怪罪在殿下身上,还请殿下早做准备,提防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