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衔,只愿这苦命的女子能以此名姓,得享安宁。
安葬之后,慧能禅师在墓前设下香案法器,亲自主持了一场隆重而庄严的超度法事。禅师带领着几位从灵隐寺请来的僧众,围绕墓冢,连续诵念《地藏菩萨本愿经》、《阿弥陀经》等大乘经典,梵音阵阵,檀香袅袅,回荡在山光水色之间。法事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吴承业与柳氏亦一直在旁守候,虔诚跪拜,祈求佛力加持,化解苏婉清心中积郁了二十年的冤屈与痛苦。
法事结束后,众人返回宅邸。说来也奇,自苏婉清的棺木被移出卧房那一刻起,那股始终萦绕在宅院中的阴冷之气便似乎消散了不少。待到超度法事完毕,宅院更是彻底恢复了平静。夜晚不再有悲泣之声,院中不再有湿脚印,厨房米缸安然无恙,书房物件也不再自行移动。吴承业夜夜纠缠的噩梦,也戛然而止。
仆役们脸上的惊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柳氏紧锁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始有心思重新打理家事。吴承业也感觉压在心口的巨石被移开,呼吸都顺畅了许多,精神日渐恢复,甚至开始重新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一切都似乎走上了正轨。
然而,就在吴承业以为此事已彻底了结,心中渐安之时,慧能禅师在告辞回寺前,却对他说道:“吴施主,苏小姐的怨气,经此迁葬超度,已消散大半,宅院恢复平静,亦是明证。然,其心中尚有一缕极深的执念未曾放下,此执念关乎生前至重之情,非佛法外力可强解。日后,或许还会因此再生些许波澜,施主还需有所准备。”
吴承业刚放下的心,又被禅师这番话提了起来,忙问:“大师,不知是何执念?学生又该如何应对?”
慧能禅师微微摇头:“天机不可尽泄。此乃苏施主未了之心缘,时机若至,她自会再来寻你。施主届时只需秉持此番善念,顺势而为即可。”说罢,便飘然离去。
吴承业站在宅门口,望着禅师远去的背影,心中刚刚驱散的阴云,又悄然聚拢了一丝。平静之下,似乎仍有暗流涌动。那未了的执念,究竟会带来什么?他无从得知,只能在心底留下一份警惕与隐约的忧虑。
